火光一閃,尉官眉頭皺了皺。
“至少6輛,還有若干裝甲車,似乎是一支完整的機動部隊!推測為連級規模!”
“長官,準備好了,可以發報了嗎?”臉尖尖瘦瘦的通訊兵小聲問。
“嗯,將我剛剛說的先發指揮部!大冢,小島,你們跟我到前面去看看情況!”說著,尉官放下望遠鏡,從槍套裡拔出一支南部手槍,帶著兩名身形矯健、手持“三八式”的步兵繼續摸黑向前。
他們當然沒有單獨突襲蘇俄陣地的勇氣,而是在前行了大約六七十米之後停了下來。
在那名負責記錄計程車兵配合下,通訊兵飛快地動著指頭,透過無線電波將有序排列的訊號傳到了後方。通常情況下,這些無線電也是對方參謀機構非常感興趣的。
在獲得了偵察報告之後,原本偏差甚遠的日軍炮火漸漸向蘇軍炮兵陣地延伸,有幾發落在了近處,驚得偵察兵們出了一身冷汗,他們趕忙利用無線電發去糾正資料,從遠處飛來的炮彈才最終歸“正道”。
嘶吼了好一陣子的蘇軍炮火突然停息了,陣地那邊隱約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偵察兵們很是奇怪地看著遠處,但光線和距離阻礙了他們以肉眼看到更具體的內容。
片刻之後,尉官貓著腰、飛快地跑了來,喘著氣道:“快,發報,敵軍炮兵正在轉移,方向不確定,但目測到有十多輛戰車隨同掩護!”
“俄國的鋼鐵資源果然多到可怕,能夠不計成本地製造火炮和戰車。”原本負責記錄計程車兵嘀咕著,一旁的通訊兵聚精會神地將這些資訊傳送出去。
“好了沒?快點,我們恐怕也得轉移了!”尉官之所以如此驚慌,是因為視線中出現了兩輛敵軍裝甲車,似乎是在陣地附近執行戰場巡邏警戒任務。
沉著鎮定地將最後一串訊號傳送出去,通訊兵趕緊摘下耳機,“好了!”
“撤!”尉官最後望了一眼蘇軍陣地方向,好在東面襲來的炮火很快落進陣地,俄國人不是兔子,他們的大炮、彈藥還有車輛都能及時撤走嗎?
清晨的空氣,夾帶著濃濃的涼意,裹著長款軍外套,布柳赫爾元帥緊跟著格奧爾基什捷倫來到距離戰鬥一線僅僅數百米的一處戰壕中。視線霧濛濛的一片,可視距離大概只有五六百米。為了擴大警戒範圍,蘇軍和外蒙軍在主要陣地前沿部署了若干警戒陣地,並以野戰電話與之相連,只要發現情況,哨兵們就能夠在第一時間發出警報。
在諾門坎這樣的開闊地區與敵人對壘,隨時可能遭到炮火或空襲的傷害,塹壕無疑是士兵們最好的容身之所。經驗豐富計程車兵在戰壕中部挖出了藏身洞,晚上可以舒舒服服地窩在裡面睡覺,而大多數人還是在塹壕裡和衣而臥,幾個人共用一張毛毯毯子或是一塊帆布就很不錯了。
緩慢穿行於戰壕之中,蘇俄元帥不斷和堅守在這裡的官兵們握手,士兵們看起來精神飽滿、士氣充足,而且每隔十來米就能看見一個金屬小爐子在煮著熱湯或咖啡。在已經形成縱橫交錯狀的戰壕中,百米之內能夠看到五、六處專門為機槍射擊構築的掩體,大部分掩體裡都放置著捷格加廖夫dp27輕機槍或者託卡列夫馬克沁m1910重機槍這些水冷重機槍可謂是寶刀未老,在固定陣地的防禦戰中仍能夠發揮積極的作用,它們周圍隨處可見沾上了泥汙的大堆彈殼。
在蘇蒙聯軍的戰壕中,相隔大約三、四百米就有一處連級指揮所,它們面積不大,僅能容納四、五個人,上部用木頭和泥土加蓋了厚厚一層,還配置有觀察孔和潛望鏡。見兩位高階將領前來視察,軍官們趕忙戴起軍帽、整齊著裝。
“昨晚還好吧?”作為前線指揮官,什捷倫關切地詢問了一線陣地的情況。
一名個子普通、面相老成的少校答道:“報告首長同志,基本還是老樣子!敵人在前面配置了很多槍手,並時不時用小口徑迫擊炮或者山炮轟上一炮!昨晚我們的一處前哨遭到偷襲,損失了三名同志!”
什捷倫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如果日軍只是保持這種程度的騷擾戰,那倒沒什麼可擔心的。可是,關東軍乃至大本營會甘於接受這樣一場失利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布柳赫爾元帥走到戰壕潛望鏡那邊,這東西要比潛艇上的潛望鏡簡單多了,但原理和效果是不差的。此時陣地前方靜悄悄的,地面散落著不少彈坑,顯示日軍火炮曾對這一帶進行過轟擊,但它們的分佈並不密集,說明敵人的炮火併不猛烈。
在視線的邊緣,兩條塹壕之間的空曠地帶,橫七豎八地躺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