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看著一波又一波炮彈跨過上萬米的距離去蹂躪那些無助的美英商船——看似可憐,可正是它們將數以千噸計的作戰物資和成千上萬的作戰部隊運往亞速爾群島,使得這場激烈而殘酷的爭鬥得以持續下去。
“目標起火了!”這句話幾乎在同一時間從好幾個人口中蹦出來,站在靠前位置上的威廉…馬沙爾自然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遠處海面上那抹鮮豔的亮色。接下來的幾秒,指揮室內誰也沒有說話,但當又一陣幾乎同樣明亮地光在遠處海面上躍起時,終於又人忍不住喊道:“太棒了!又打中目標了!”
一支菸的功夫,兩艘德國戰巡又以最快速度進行了數輪齊射,炮彈擊中鋼製艦體後引發的重量級爆炸不斷轉換成為照亮夜空的火球,而從射擊觀測室傳來的報告也證實了目標中彈起火的狀況,它的航速明顯降低,先前那樣的頻繁轉向規避已經不復存在。對於這樣的報告,艦上的德*官們都感到非常興奮,樂觀的情緒迅速蔓延,彷彿人們已經親眼看到了“懷俄明”號正在下沉似的。
然而,5鍾、10鍾,直到一刻鐘之後,目測依然可以看到那艘美國戰艦上炮火發射的橘色焰光。“德弗林格”號上的12英寸艦炮仍以兩分鐘三次的射速向它傾瀉炮彈,隨著射擊諸元的校調和對方航速的減慢,基本每次齊射都有炮彈命中對方,爆炸後產生的火團不斷升起又熄滅。
“我們的對手比預想的還要頑強。”“德弗林格”號的指揮室裡,威廉…馬沙爾說這話時的口吻並沒有沮喪的意思,恰相反,他平靜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異樣的自信。在冷靜的審視整個戰場之後,他轉向安德瑞克上校:“知道蒙古騎兵是如何打敗重甲騎兵的嗎?”
上校略微遲疑了一下,旋即神采飛揚地回答道:“我明白了,長官!”
馬沙爾點點頭,然後指揮艦隊調整航向,以超過26節的高航速兜向美英護航船隊側後方。
在戰場上時間意味著生死,德軍通訊官以最快的速度將來自艦橋的命令傳達下去,包括使用訊號燈向僚艦傳達。從下一輪炮擊開始,德國艦隊突然改變了目標,“德弗林格”號前後主炮顯然對著不同的目標,“呂佐夫”號的炮擊目標同樣從英國戰列艦轉到了那些貨船身上。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分鐘時間裡,聲勢浩大的美英船隊不斷有船隻被擊中,爆炸聲此起彼伏,海面上一時間烏煙四起,一些貨船也顧不上旗艦命令開始四散奔逃,原本齊整有序的隊形瞬時亂成一團,兩艘美國驅逐艦試圖上去阻截,但很快就被同盟國艦隊的猛烈炮火打得抱頭鼠竄。
眼見船隊突然間陷入絕境,斯塔克終於呆不住了,他連忙指揮“懷俄明”號調頭縮小和德國艦隊的距離,同時令全艦火力猛轟對方領頭的戰列巡洋艦“德弗林格”號,然而當他的炮彈重新逼近對方時,德國艦隊突然一個轉向,高速朝反方向駛去。
雨越下越大,視線愈發的模糊,毫無徵兆的,炮火構成突然從高點滑落到底谷,速度之快對人們的耳膜和心臟形成了不小衝擊。幕布落下,四艘深色塗裝的同盟國戰艦最終消失在茫茫大海盡頭,美英船員們深為恐懼的災難與自己擦肩而過,一些人感到慶幸,另一些人卻不得不在這糟糕的天氣裡自舔傷口。
一陣短暫卻很刺耳的吱呀聲中,沉重的鋼門被開啟了,清新中仍帶有苦酸味道的海風迅即灌入這壓抑已久的船艙之內。面對依然洶湧的海浪,斯塔克將軍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他緩步走上露天艦橋,耳邊的一切是那樣的熟悉,若沒有先前發生的那一切,這些聲音會讓他心平氣和,可如今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副不是災難卻甚過災難的場面——貨船有多艘不同程度受損,滾滾黑煙正從它們形狀各異的在海風的作用下,這些煙塵混雜在雨點中間,在這片海面上形成了一大股異樣的迷霧。德國人的奇特戰術讓他始終感到無所適從,但最讓他感到不安的還不止這些,只要德國人擁有足夠的膽量和魄力,他們完全可以安排一艘戰巡牽制“懷俄明”號——德國戰艦的堅厚裝甲和慎密結構將讓這艘老式無畏艦難以在短時間裡佔到便宜,而這時候餘下的三艘戰艦便可突入船隊大開殺戒,它那射速和精度一流的艦炮簡直將成為普通商船的夢魘。
現在,擺在斯塔克面前是一大堆棘手的問題。一方面,受損船隻中有幾艘看起來已經難以憑藉自身動力繼續航行,而這片海域時常有德國潛艇出沒,加上那四艘敵方戰艦也可能趁著壞天氣殺轉回來。另一方面,傷員救治工作也得迅速開展,具體統計數字還沒出來,可豐富的經驗告訴斯塔克,經過這麼一場戰鬥之後船隊中出現的傷亡絕不是一個小數字。光“懷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