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投入後續進攻的步兵中間穿過拒馬與建築之間的空地。目睹了剛剛的進攻場面,他們邁過陣亡同伴的遺骸時無不心懷崇敬。頑固之敵仍在這棟堅固的建築物內負隅頑抗,在黑暗的室內進行戰鬥勢必為進攻方增加許多難度,夜戰兵則能夠憑藉他們的特殊裝備以及平日裡的針對性訓練減小進攻難度。
從西南角的破口進入建築之後,裡面果然是黑漆漆、亂糟糟的,空氣中瀰漫著厚重的塵埃與硝煙。少尉當機立斷,招呼他的突擊隊員戴上防毒面罩,然後平端突擊步槍,一隻眼盯著紅外瞄準具,一隻眼觀察身邊的情況。
隨著越來越多的愛爾蘭步兵攻入建築,激烈的戰鬥從一樓蔓延至二、三樓,少尉帶隊在一樓搜尋了一圈,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走道,遂做了一個“跟我往下”的戰術手勢。
“夜魔突擊隊”的精英們沿著狹窄的通道進入地下室,這裡的空氣渾濁而潮溼,但沒有上面那麼濃重的硝煙氣息。正如少尉所料,地下室不但有守軍,而且構築了射擊掩體,若不是攜帶了紅外夜視裝備,十有**要被隱藏在暗處的蘇格蘭士兵偷襲得手。現在,形勢完全逆轉過來,藉助夜視裝備,突擊隊員們總能夠先敵出手,從狹窄複雜的地下通道殺出了一條血路,最後抵達了先前遍尋不得的敵方指揮部,不等守軍反應過來,便用一個爆破式的突擊攻了進去……
第209章 絕望橫生(上)
不知不覺間,天終於亮了。大麥克斯睜開疲倦的雙眼,清晨的曙光是這樣的柔和,泥土的芬芳蓋過了硝煙的餘味。槍炮喊殺聲彷彿屬於另一個世界,耳邊是如此安靜,就連鳥叫聲也聽不到。
靠著戰壕壁坐起,大麥克斯環視周圍,許多士兵也還裹著毯子衣物蜷睡在戰壕裡。不遠處,幾名士兵圍坐在一小堆炭火旁,木棍搭成的三腳架下吊了一個金屬飯盒,淡淡的香味正從那裡面飄散而出。
聯軍的炮擊和轟炸,幾乎摧毀了鄧弗里斯城裡城外的一切,所以戰鬥才持續了一天,前線的彈藥、燃料、醫療乃至食物飲水全線告急。午飯沒有送上來,感覺情有可原,晚飯也沒有送上來,士兵們不禁擔心起來,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後方還是沒有把前線急需的作戰物資送上來,這是不打算守下去的節奏?
大麥克斯並不知道,前一天聯軍出動戰機上萬架次,除了從蘇格蘭空軍手裡搶奪制空權,還對縱深地帶的軍事和交通設施進行了摧毀性的打擊。從中午開始,頻繁出動的聯軍戰鬥機將攻擊目標從空中轉移到了地面,它們用制導火箭彈和機載機關炮攻擊距離邊界200公里以內的火車、汽車甚至馬車、牛車,使得蘇格蘭軍隊的後勤運輸完全陷入了癱瘓狀態。入夜之後,聯軍飛機在蘇格蘭南部各地空降了大量假傘兵和少數真傘兵,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一面讓蘇格蘭軍隊的機動力量疲於奔命,一面繼續攔截蘇格蘭軍隊的後勤運輸,正因如此,蘇格蘭人的前線部隊才會遲遲得不到補給!
無奈之下,大麥克斯從口袋裡摸出還剩一少半的野戰口糧。全麥烘焙的餅乾、新增了燕麥粉的巧克力棒、鹹味牛肉乾以及咖啡和糖,從品種來看,蘇格蘭陸軍野戰口糧還是比較豐盛的,然而戰爭爆發前夜,每一名士兵的行囊裡就只有一份野戰口糧,即便非常節約,也只能維持2…3餐而已。
期待而又不捨地將餅乾塞進嘴裡,嚼了幾口,又乾又硬。左右摸索,卻沒找到水壺。
武器是士兵的第一生命,但有時候水壺的作用比武器還重要。想著這點,大麥克斯又摸索了一圈,終於在屁股下找到了半埋在土裡的水壺,晃了晃,幸運的是,還有那麼一丁點兒水。
擰開蓋子,小心翼翼地潤了潤喉嚨,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人們驚慌的喊叫聲,等到大麥克斯一骨碌從戰壕裡面爬起來,手搖式防空警報器淒厲婉轉的嗚咽聲也已響起。
出現在視線中的是一隊低空飛行的灰白迷彩戰機,大麥克斯眯起眼睛,試著辨認它們是屬於戰鬥機還是攻擊機。就在這時候,戰壕中突然有人高聲歡呼,轉過頭,只見兩架灰綠迷彩塗裝的戰鬥機從反方向飛來。它們身姿輕盈而矯健,速度看起來很快,轉眼間就從陣地上空掠過。
機翼下的藍白色的聖安德烈十字徽標,分明是那黑夜中的星光,給行路人莫大的鼓勵!
見到本方戰機的身影,戰壕中有不少士兵都加入到歡呼的行列之中,有些還興奮地揮舞著手臂。只見這兩架蘇格蘭戰鬥機帶著悅耳的嗡鳴聲衝向敵軍機隊,並率先發出“噠噠噠”的機炮聲。由於是白天,站在地面往上看,只能依稀辨認出帶有曳光彈的彈跡,它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