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切斷了退路,除少數突圍部隊外,大部分人馬都被困在了聯軍包圍圈裡,他們的境況正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惡化,生機也變得愈發渺茫。在這種情況下,巴里奧爾自開戰以來頭一次造訪總參謀部,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是以鼓勵和鞭策的姿態跟軍官們交流,可是聽到軍官們一味解釋和抱怨,他終於失去了耐心。
“哼!換做是大日本帝國皇軍,敵人肯定還在a防線外面止步不前,哪會這麼輕易找到防線的薄弱位置一舉突入。說不定……這裡有人暗通敵國,早早把我們的作戰部署洩露了出去!”歷來口無遮攔的日本顧問宮田雄一,沒有放棄在這個場合給自己“拉仇恨”的機會。他那發音古怪的英語,已然成為蘇格蘭高階軍官們最厭惡的聲音之一。
陸軍參謀長戈登將軍對日本人怒目而視:“抱歉,宮田將軍,你可以質疑我們的能力,但我決不允許你質疑我們的品格。我以軍人的尊嚴發誓,我的參謀部,絕不會有人在戰爭時期裡通外國!”
宮田咧開嘴,露出別有意味的笑容:“我並未質疑您,戈登將軍。您的品格絕對可以信任,但是您如何能保證整個陸軍參謀部都跟您一樣意志堅定、忠誠勇敢?您如何能夠保證,陸軍參謀部的通訊系統也是足夠可靠的?您如何能夠保證,前線的陸軍指揮官和各級軍官們跟您齊心一致?我不輕易質疑任何人,只是就事論事……您難道不覺得聯軍在尼斯河谷和米特福德鐵路線的突破太過順利了?您難道不覺得我軍在卡倫布里奇、在費諾斯、在迪爾米倫的防守崩潰的太快了?”
“您難道不覺得我們所有人從一開始就低估了聯軍的突防能力?您難道不覺得我們所有人的想法從一開始就落伍了?”戈登沒好氣地反問。
“行了!”巴里奧爾狠狠瞪了戈登一眼,“接下來的12個小時,必須利用預備部隊接應a防線守軍突圍,如果還是失敗,埃爾塞斯將軍,我覺得我們確實有必要組建新的參謀部,您覺得呢?”
巴里奧爾的“應聲蟲”,蘇格蘭國防部長埃爾塞斯將軍,一臉鬱色地看了看在場的軍官們,很無奈地嘆了口氣。
巴里奧爾俯身看著他並不擅長的作戰地圖:“按照我們的原定作戰方案,b防線是決定戰爭走向的關鍵所在,我們要在這裡抵擋聯軍至少四天。按照原先的設想,戰爭爆發一週左右,國際上就會出現對我們有利的形勢,所以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挺過這一階段。鑑於a防線的防守情況很不理想,我決定親自視察b防線的備戰情況,而且,為了確保我看到的都是真實情況,視察地點臨時確定。”
“這是個高明的主意!”宮田呱噪道。
“我覺得有必要再度重申,戰爭當前,瀆職視同叛國,怯戰視同叛國,惑亂軍心視同叛國,各位當有自知之明!”丟下這句冰冷的話語,巴里奧爾帶著一眾隨行者離開了陸軍參謀部會議室。
留在原地的軍官們面面相覷。
如今的蘇格蘭,面對新聯合王國和英格蘭聯軍,好比是野牛對虎豹,就算有那一股子不服輸的蠻勁,以一敵二根本沒有勝算,唯一的希望就是儘可能久地頂住對方進攻,等待國聯調停。
可是,這場仗每拖一個小時,就會有成百上千的蘇格蘭士兵丟掉性命,而對於這一切,巴里奧爾不但不心疼,還信奉日本顧問所謂的玉碎論調。
“再這樣下去,蘇格蘭就完蛋了!”會議室裡,有人壓著嗓子說了一聲。
大多數軍官只是嘆息。
不一會兒,恭送巴里奧爾一行離開的戈登將軍回到會議室,他示意警衛將門關上,然後掃視眾人:
“大家都聽到了,我們只有12個小時做最後的努力了。12個小時之後,光榮的陸軍總參謀部或將不復存在,接下來由誰指揮蘇格蘭軍隊?如果是日本人,結果恐怕比直接投降還要糟糕!”
戈登將軍麾下最資深的參謀軍官摩爾上校道:“要是我們從b防線抽調預備部隊出去,能不能給a防線突圍部隊解困不說,b防線必定處於防守空虛的狀態,要是被敵人抓住機會一舉突破,我們的作戰計劃就徹底被打亂了,雖說後面還可以收縮兵力,依託格拉斯哥和愛丁堡抵擋聯軍,但大多數平民來不及撤退,不必要的傷亡將會大大增加,而且以軍隊目前計程車氣狀況,恐怕也是撐不了幾天的。”
眾人沉默不語,唯獨剛才那個聲音發言道:“在愛丁堡和格拉斯哥被打爛之前主動停戰,無疑是當下最明智的選擇。否則的話,無論勝敗,戰後的蘇格蘭都將回歸農牧國家。”
不想戈登將軍當即喝斥道:“惑亂軍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