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陛下您跟我這唯一的親妹妹是很般配的。您瞧,你們的性格都很獨立,比絕大多數同齡人都要穩重,頭腦很靈活,聰明的讓人心生嫉妒,你們若是多一些接觸瞭解,肯定會視彼此為知己的。”
這聽起來像是玩笑話,夏樹並沒有板起臉來,而是認真地瞧了瞧這個狡黠的傢伙,他咧開嘴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笑容親切,富有魅力,難怪走到哪裡都是貴婦們簇擁的物件。
見夏樹直直地盯著自己,愛德華爽朗笑道:“跟陛下開玩笑的,您對希爾小姐的一往情深,這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我那極少流淚的妹妹可是為此哭了好幾場。再有兩個月,她就滿20週歲了,知道什麼事情可以努力,什麼事情無法強求,所以,她雖然對您欽慕得很,也只能無奈放棄了。”
夏樹輕嘆了一口氣,轉頭看了看正與丹麥使節交談的瑪麗長公主,然後對愛德華說:“有些人註定要為情所困,上天註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愛德華以為夏樹是在說自己的妹妹,很果斷地搖頭:“我瞭解瑪麗,她是個很要強的人,寧可接受一個對她死心塌地而她沒有感覺的人,也不會苦苦糾纏一個對她沒有感覺的人。”
夏樹點點頭:“這樣自然最好。”
“否則的話,她也不會為您準備那樣一份特殊的禮物。”愛德華訕笑起來。
愛德華翻來覆去強調瑪麗長公主對英俊倜儻、才華橫溢的愛爾蘭國王陛下沒有企圖,讓夏樹隱隱感覺所謂的特殊禮物跟夏洛特…希爾有所關聯,但如果表現得過於急切,又難免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便不滿地嘟囔道:“你們兄妹倆是準備牽著我的好奇心直到你們行程結束的哪一天麼?”
“哈!”愛德華笑道,“我倒是這麼建議過,但瑪麗覺得那樣實在太殘忍了,所以……謎底明天就會揭曉。”
夏樹略微有些失望,看來自己今晚是要帶著這份好奇入睡了。
“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是冒昧地問一句……陛下認真考慮過跟一位英國平民女性結婚的結果嗎?”愛德華比約阿希姆小了足足四歲,心理年齡的差距顯然不止於此,但是談到感情婚姻,語氣顯得很是老成,彷彿在這方面頗有心得。
“是的,多年以前就很認真地考慮過。”
問者不失冒昧,答者卻是深思熟慮。
“他們甘於接受?”
順著愛德華的目光,夏樹看到了前任德國首相伯恩哈德…馮…比洛和另外幾位德國官員的身影。因在外交問題上與德皇意見相左,加之反對德國海軍的大幅度擴張,比洛在1909年辭去了德國首相一職,之後重新幹起了外交官的老本行,葡萄牙危機期間,他以德國政府代表的身份前往葡萄牙里斯本調解,其機智應變的表現得到了肯定。老奧皇弗朗茨辭世後,奧匈帝國與愛爾蘭、西班牙就展開經濟的深入合作進行了接觸性的會談,在此期間,比洛被委派為德國駐愛爾蘭大使,柏林的用心倒是不難看出。
“愛爾蘭人是以堅毅頑強著稱的民族,而這兩個字恰恰也是我的性格寫照,由這點來看,我跟愛爾蘭的結合並不完全是偶然。”夏樹以暗示的方式表明自己的立場,但他同時提醒說,自己可以無視外界壓力,但不能忽略愛爾蘭人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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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位未來的英國國王是否還會有愛江山不愛美人的驚人之舉,夏樹不得而知,但從歷史發生的故事來看,英國王室和政府還真是尊重了自由婚姻的權力,只不過當事人付出了極其沉重的代價,乃至於後來似乎有些反悔之意。
夏樹沒有道謝也沒有表態,最終以一個聳肩的動作呼應他之前所說——那是多年前的考慮,在身份地位和形勢環境發生翻天覆地變化之後,一切已不像從前那樣簡單輕率了。
這一晚,嗅著從窗外飄來的泥土芬芳,夏樹做了好些個夢,夢見自己初見夏洛特…希爾時的情景,夢見自己挽著她的手走在遙遠陌生的城市裡,過著跟一般人無異的單純生活。
半夢半醒時分,只覺眼角有淚滑落。
一大清早,夏樹像往常一樣在王宮後花園的草地上漫步,忽然聽得一陣馬蹄聲傳來,抬頭看見瑪麗長公主一身英姿颯爽的騎手裝,胯下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這個場面竟與他之前在溫莎城堡跟法夫莫德郡主的偶遇有著驚人相似的地方。待瑪麗長公主來到跟前,夏樹赫然發現,這不是正夏洛特的“鬱金香”麼?
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