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聯袂“但丁”號、三艘加富爾伯爵級以及兩艘新服役的卡伊奧…杜里奧級,組成了一支現代化的強大無畏艦隊,對奧匈海軍形成了空前的壓倒優勢。作為回應,奧地利和匈牙利政府分別透過貸款和發行國債的方式,募集到了修復英國賠償艦的資金,並提前開工了兩艘裝備380毫米主炮的超無畏艦,然而以奧匈帝國造船工業的效率,這些應急之舉起碼要兩到三年才會顯現成效。
跟英國的喬治五世級一樣,義大利海軍的加富爾伯爵級和卡伊奧…杜里奧級均為二萬五千噸級,但它們悉數裝備46倍徑的305毫米主炮,裝甲防護水平稍遜於喬治五世級和聯合力量級,而且實際航速遠沒有達到設計水準,所以總體實力比喬治五世級差了不少。如果改裝後的聯合力量級能夠匹敵喬治五世級,公平對等的情況下自然有較大的機會勝過中庸無為的加富爾伯爵級和卡伊奧…杜里奧級。
在德國海軍任職時期,夏樹便密切關注著各國主力艦艇的發展情況,如今成為愛爾蘭的靈魂人物,主導愛爾蘭造船工業的特色化發展,對各方資訊依然保持著極高的敏感度。卡爾一世所提及的主力艦,夏樹瞭然於心,奧匈海軍的聯合力量級在設計上優於同時期的義大利無畏艦,但排水量和設計構造限制了它的改進空間,無論是升級主炮倍徑還是強加口徑,或者將所有最先進的輔助裝置都塞進艦艙,都難以跟英國海軍的喬治五世級抗衡。
見夏樹沉默不語,卡爾一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神情凝重地點點頭:“陛下說得對,這個國家唯一的出路就是發展經濟,只有經濟狀況提升了,其他方面才有可能跟著得到提高。”
夏樹審時度勢地安撫說:“只要同盟國體系穩固存在,義大利必不敢造次,他們的海軍只是看著強大,實際上是缺乏戰鬥精神的空架子。若陛下信得過我的判斷,大可以推遲兩艘新式主力艦的建造,以潛艇、魚雷艇和飛機充實海軍,將節省下來的資金投入到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方面。”
這個善意的建議是明智的,但不足以幫助奧匈帝國從錯綜複雜的困境中走出來。卡爾一世的情緒依然不高,這跟他之前在公眾面前的狀態判若兩人。接下來,他又跟夏樹聊了些技術方面的話題,直到會晤結束,雙方連一份口頭協定也沒有達成,但在夏樹看來,此次會晤最大的收穫在於兩位君主第一次瞭解到了彼此的想法,而且卡爾一世頗受觸動,他允諾會認真考慮夏樹的建議,並希望在適當的時候回訪愛爾蘭。
對於無果而終的會晤,夏樹稍感失望,但更多的是理解和同情。執掌愛爾蘭大權之初,他自己也曾為了國家的發展大計愁思憂慮,夜不能寐。愛爾蘭能夠有如今的成就,他所傾注的心血是絕對的關鍵,可是同樣的道理在奧匈帝國以及卡爾一世身上或許並不受用,即便卡爾一世能夠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保持正確的決斷,也未必能夠引導這個二元帝國枯木逢春。在英德俄奧這四大帝國中,奧匈帝國是工業化、城市化程度最高的,其發達地區與西歐相比毫不遜色,維也納一直以中歐文明的代表自居,然而區域性地區的先進拯救不了整體的失敗,在一個同質化統治成為力量來源時代,帝國的高度混雜的民族狀況與分散的政治結構,都成為致命的弱點。
簡單來說,加利西亞的地主認為它們應該統治該省,因它們歷史上是波蘭立陶宛王國統治精英,但該地區的烏克蘭人不服。捷克社會與政治精英認為它們的祖國波希米亞應取得與匈牙利一樣的自治地位,但一旦哈布斯堡皇朝對捷克人作出讓步,就引起波希米亞的少數民族德意志人的抗議。奧地利講德語的精英認為它們自己代表了中歐的高等文明,認為給予非德語居民更多權利阻礙了文明進步,但這種民族主義對族群關係起到了很大的撕裂作用。19世紀,帝國境內的工業化與城市化持續推進,但由於經濟發展的不平衡,當經濟社會分層與民族邊界出現重合時,弱勢的民族就會發展出對強勢民族的怨恨。例如烏克蘭與斯洛維尼亞小農與佃農對波蘭與馬扎爾地主出現很大不滿,而民族資產階級教育水平的提高以及工人階級政治意識的覺醒,都會導致提高對自治的期望。比如說,工業化的波希米亞的捷克中產階級和知識分子極力要求帝國下放行政權力,但哈布斯堡皇室擔心權力下放會造成捷克人對這一地區的德意志居民的壓迫,因此不願批准。結果,這一地區捷克人和德意志人的街頭衝突比比皆是,甚至帝國議會中的捷克議員和德意志議員也經常發生激烈衝突。在20世紀前,帝國用以整合各民族的意識形態主要是哈布斯堡王朝主義與天主教,但到了20世紀,兩種意識形態都出現了很大的缺陷。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