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率比野戰炮高得多。這種前期主要裝備艦艇的機關炮不含彈藥重約兩百千克,換裝炮用輪架之後輕便易攜、機動靈活,無論使用實心彈還是開花彈,用來對付敵方步兵都堪稱“血腥絞肉機”。巴黎失陷之後,法**隊把大批從海軍艦艇上拆卸下來的機關炮投入防禦戰線,這才勉強抵擋住了德軍的強大攻勢,艱難地穩住了局勢,否則的話,法**隊很可能一潰千里,徹底輸掉這場攸關世界格局的戰爭。
雖然史密斯下士指揮的這挺馬克沁機關炮佔據了一個非常理想的射擊位置,在海面遊弋的德國戰艦觀察不到,同時又能夠扼守山德維奇北側岸灘通往內陸的扇形區域,戰鬥打到現在,消耗的彈藥已有好幾百發,滿地彈殼都開始堆疊了,視線中卻沒有出現遍地橫屍、血流成河的景象,被幹掉的德軍士兵可能只有二三十人,另有數量稍多的傷兵。隨著時間的流逝,德國人依然在不急不躁的進行陣地推進,等他們逼近到了手榴彈射程,史密斯知道,這處陣地肯定是守不住的
“德軍戰車來了!”
臨排的一名軍士匍匐在左前位置的廢墟中觀察敵情,從天亮到現在也就兩個來小時,駐守山德維奇的英軍部隊已經付出了極其驚人的傷亡。史密斯所在的陸戰排原有49人,如今依然在陣地上堅守的人目測不超過10個,友鄰陣地的排也是類似的情況。困境中的英軍官兵很自然地略去了連排的區分,身邊每個穿著藍色軍服的人,不論高矮胖瘦、軍階高低,都是彼此相偎的夥伴。
聽到德軍戰車這幾個字,史密斯的心就像是被人拎了一把,當即懸在了半空,不上不下很是難受。照理說,這挺馬克沁機關炮有能力把德國人的輕型戰車打成篩漏,讓它們變成戰車乘員的鐵棺材,問題在於德軍戰車並非獨立存在於戰場之上,英勇善戰的德軍步兵深知戰車的重要價值,無論對方的阻擊火力有多麼強大,也會竭盡全力地協同作戰,用槍彈和手榴彈策應己方戰車掃清障礙
片刻,呱噪的金屬履帶聲開始烘托具有壓迫感的氛圍,德軍輕型戰車的身影隨之出現在史密斯的視線中,後面果然跟了將近一打士兵。多了,難以依靠戰車的鋼鐵之軀躲避敵方槍彈,少了又無濟於事,十來個人恰到好處——這是德軍在戰場上摸索出來的經驗,為此他們付出了不菲的代價。繼馬恩河會戰和巴黎戰役之後,德軍又重兵投入魯昂會戰,而在持續了一個多月的慘烈交戰中,被協約**隊擊毀的海軍戰車和輪式裝甲車輛達到了一百四十多輛,比此前幾個月損失的戰車加起來還要多,但是德軍戰車部隊的規模不減反增,而且越挫越強,在11月中下旬的第四次攻勢中,德軍一口氣投入了近兩百輛海軍戰車,引領三十餘萬德軍官兵勢不可擋地碾過協約國防線,在突破守軍主陣地後兩天便攻克勒阿弗爾,摘下了法國北部海岸的又一顆明珠。
德軍戰車出現的位置離史密斯的馬克沁機關炮有三四百米,此時開火有一定的機率打斷戰車履帶,使之暫時失去行動能力,但史密斯用撿來的望遠鏡觀察發現,這輛德軍戰車是裝備有小口徑戰車炮的型號,雖說這門戰車炮很可能也是37毫米口徑,但是作用原理、射程威力卻跟馬克沁機關炮有很大差別,兩者直接對抗,史密斯的小組基本沒有勝算。
“沉住氣,夥計們,後面又來一輛。”匍匐在廢墟里的軍士端著一個簡單粗陋的自制潛望鏡,還頗有心計地在潛望鏡上面綁了一些枯草,所以他的觀察視野比史密斯大得多。懷著難以抑制的憂慮,史密斯下士輕輕地挪到一旁,微微探起身,伸長脖子朝海面方向瞟了一眼。這片被u型海岸擁抱著的港灣裡少說也有三四十艘德國艦船,大多數船隻都在向北側岸灘運送登陸部隊,幾艘兇悍的大型魚雷艇衝到了近岸處,直接用艇上的火炮和機關炮壓制岸上的英國守軍。
在這樣的形勢下,哪怕英國皇家海軍陸戰隊士兵個個都是溫泉關上的斯巴達戰士,山德維奇的防禦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史密斯小心翼翼地挪回到射擊位置,視線前方,第一輛德軍戰車的輪廓愈發清晰。它的炮塔在來回轉動,炮塔上的火炮時不時向仍有英軍士兵活動的塹壕射擊,車身正面的機槍似乎在警戒著這個相對安靜的方向。史密斯看到先前被擊退的德軍士兵從藏身之處爬了出來,加入到進攻行列當中。他們肯定知道這挺馬克沁機關炮的大致位置,但在戰鬥進行時,他們似乎沒辦法將這些情況通報給戰車乘員們,然而令史密斯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一名士官模樣的德國人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支訊號槍,他以一個很彆扭的姿勢開火了,紅色的訊號彈以不太穩定的軌跡朝這邊飛來,最終落在了離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