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戈蘭’、‘奧爾登堡’這六艘戰列艦一字排開,開火時的聲響堪比最猛烈的風暴。經過兩個多小時的炮擊,達戈島和厄塞爾島的俄軍要塞陷入了火海,我們奉命與‘布倫瑞克’、‘普魯士’、‘隆恩’、‘格勞登茲’一起掩護掃雷艇編隊開闢航道。”
在“自由萬歲”號寬敞舒適的會客廳,“約克”號裝甲巡洋艦艦長穆克塔爾上校表情嚴肅地敘述著發生在數日前的戰鬥。
“可能是掃雷艇部隊太急於清掃出一條安全航道,在駛過達戈島和厄塞爾島之間的海峽時,我們相繼損失了兩艘優秀的掃雷艇,其中一艘全員陣亡,一艘損失了三分之一的艇員。當時我就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等到太陽昇起的時候,第1和第2登陸艇分隊已經將我們的陸戰隊員送到了兩座島嶼的岸灘,我們原本以為島上的守軍已經被消滅得差不多了,但實際情況截然相反。早上7時20分,我們接到新的指令——對登陸達戈島的部隊提供支援,‘隆恩’號則被派去支援厄塞爾島。因為擔心造成誤傷,我們儘量駛近島嶼,用艦炮轟擊俄軍的炮壘和陣地,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順利,可是沒過多久,隱藏在地壘中的俄軍大炮突然朝我們開火,那些雖然是較為陳舊的大炮,但是口徑很大,炮彈的威力很足,戰艦很快就受到了近失彈的傷害,艦體多處漏損,我只好下令機動規避,偵察機及時發現並指出了俄軍炮兵的位置,但是我們的射擊沒能消滅這些部署在地壘中,透過大角度拋射攻擊我們的俄軍火炮,8時11分,我們終於捱了一炮,炮彈落在了右舷舯部的四號副炮位置,17名艦員當場陣亡,我們花了一刻多鐘才將爆炸引發的火災完全撲滅,您現在還可以清楚看到那枚大口徑炮彈留下的創傷。”
先前望見“約克”號的時候,夏樹就注意到了它的新傷,確實觸目驚心,但公海艦隊從出擊日德蘭到征戰愛爾蘭海,一路艱險坎坷,先後有97艘艦艇沉沒,2萬多名海軍官兵殞命,幾乎每一艘參戰艦艇都受過創傷,主力戰艦更是一次又一次帶著累累傷痕蹣跚返航,經過維修之後又重新踏上征程,作為曾經的德國海軍造艦總監和公海艦隊參謀長,夏樹早已看淡生死,意志堅毅如鐵。
徵得夏樹同意之後,上校掏出煙點著,然後緩緩說道:“之後,我們接到了舍爾上將的撤退命令,因而遺憾錯過了當天的激烈炮戰。據我們後來所知,上午11時許,我們的登陸部隊已基本佔領達戈島,並且繳獲了地壘中的俄軍大炮,而厄塞爾島的戰鬥還在進行,這時,前一天被飛機炸傷的兩艘俄國戰列艦突然出現在里加灣北側,向我們的掃雷艇和魚雷艇開火,‘布倫瑞克’和‘普魯士’旋即與之展開交戰,‘赫爾戈蘭’和‘奧爾登堡’也在不久後加入炮戰。儘管這兩艘俄國戰列艦還是十多年前建造服役的,但俄國人熟悉里加灣的地理水文,他們巧妙地利用了海岸線的掩護,而且用無線電干擾了我們的偵察機通訊,在這場持續近一個小時的炮戰中,我們有一艘掃雷艇和一艘魚雷艇被擊沉,‘普魯士’號受了點輕傷,‘赫爾戈蘭’差點被魚雷擊中,而我們也給了兩艘俄國戰列艦一點教訓,據說‘太子’號曾中彈起火,‘光榮’也捱了幾發。我們的航空部隊還藉機展開了一次魚雷攻擊,但沒有獲得任何戰果,好在我們這邊也沒有再損失飛機。”
“那是因為俄國戰列艦是在淺水區活動。”夏樹插話道,“博羅季諾級戰列艦的吃水只有8米,‘太子’號的情況也一樣,它們可以在海床深度少於十米的區域自由活動,而航空魚雷在投射之後有一個先潛再浮的過程,最大深度取決於飛機投放魚雷時的飛行高度和速度,跟魚雷的定深也有一定的關係。”
穆克塔爾上校和他的軍官們都瞪大了眼睛:“這麼說來,我們的飛機投下的航空魚雷都插在海床上了?”
夏樹點頭表示肯定,繼而說道:“關於這個問題,我曾經跟勒克爾上校交流過,後來還用‘俾斯麥’號的艦載機試驗過。”
穆克塔爾上校默不作聲,從他的表情裡,夏樹看到了一絲異樣的神色。
“難道勒克爾上校……”
“他上個月就已經調離了海軍參謀部,前往但澤要塞擔任軍需總監。”呂特晏斯低聲說道,他在夏樹身邊呆了將近兩年,很清楚夏樹與勒克爾上校的關係。
“為什麼?”夏樹很覺得意外。
呂特晏斯答道:“聽說是從海軍辦公廳直接下發的人事調動命令,至於原因,傳聞不止一個,我們也不清楚真相究竟是什麼。接替勒克爾上校負責海軍航空部隊訓練作戰的是特林克斯中校。”
“波爾的親信,哼!”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