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南達科他級的輔助火力亦是令人咋舌——艦橋及舯部各層甲板堆積木似的裝載了10座雙聯裝5英寸高平兩用炮、16座四聯裝40毫米高炮以及40門單裝20毫米機炮,炮管林立的景象好似一隻異形的刺蝟。
海面上,各艘艦艇打出的密集炮彈槍彈在空中編織了一張無形的火網。只見低空飛行的亨克爾…28以靈巧的身姿在連串的光點之間穿梭,不但安然無恙。還引得美艦炮火險些誤擊了友鄰艦艇。
不多會兒,人們的視線又捕捉到了一架同樣塗裝的亨克爾…28,它此前在登陸艦艇群上空悄然徘徊,在被探照燈鎖定之後,輕鬆避開了護航艦艇的炮火向北飛去。
目送兩架德國水上偵察機遁入茫茫夜空,索普上校葉然無虞。如此猛烈的防空炮火居然沒能把德軍的水上偵察機給打下來,這樣的結果著實讓人汗顏一把,好在它們只是偵察機,換做是掛載航空炸彈甚至航空魚雷的敵方轟炸機。若在夜間找準目標進而展開低空轟炸,該會有多麼可怕的後果發生?
炮火漸漸平息,“馬薩諸塞”號終於給“復仇”號回話了:已接到旗艦指令,德國大洋艦隊在附近活動,各分遣艦隊應集中兵力,謹慎戒備。
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這樣的回覆讓人丈二摸不著頭腦。
索普上校凝眉思慮了好一會兒。令部屬給“馬薩諸塞”號再發訊號:本艦中雷搶修,僅能維持4節航速,請求暫時脫離艦隊艦隊,待搶修結束後再儘速趕上。
這一次,美國戰列艦的回覆來得很快:同意你艦要求,並由你艦自行挑選部分英艦留下護航。
“狡猾的美國佬!”索普沒好氣地罵道。他令通訊兵給在附近活動的三艘英國驅逐艦發去指令,讓它們留下來給自己護航——同樣的結果,中途卻無端折騰了一道。
約莫一杯茶的時間,分遣艦隊所屬二十餘艘戰艦及三十多艘登陸艦艇浩浩蕩蕩地駛離了這片一度沸騰的海面,只留下受損的“復仇”號和三艘英國驅逐艦,漆黑的海面頓時沉寂下來。
索普上校從艦橋觀測臺回到了戰鬥艦橋,忙碌的軍官們紛紛向他行注目禮。
索普上校故作輕鬆地朝大家攤開手:“先生們。今天似乎是不太走運的一天,但是不必灰心,戰爭才剛剛開始,後面還有很多建立功勳的機會。”
氣氛稍有緩和,這時候,一名正在接電話的參謀軍官扭頭道:“上校,損管隊報告說水密艙b…23、b…24失守,有人被困在裡面了,他們正在組織救援。另外,我們的排水系統運轉正常,防雷隔艙破損沒有擴大,艦體右傾角度控制在4度以內。”
索普上校當即吩咐:“立即調派所有的預備小隊前去支援損管隊。”
戰鬥艦橋裡的軍官們又重新回到了各自忙碌的節奏,唯獨艦長索普成了個閒人,他先是在舷窗前來回踱步,然後走到靠艙門的位置抽了根菸。4節的航速非常緩慢,留下來護航的三艘驅逐艦不斷繞著它兜圈子。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其中一艘驅逐艦在附近發現了疑似潛艇的目標,於是衝上去用深水炸彈猛轟了一通,但除了徒增緊張氣氛,並沒有取得任何實質收效。
前前後後幾番折騰,索普上校有些心煩意亂,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在心中萌發:那兩架德國艦載偵察機出現在此意欲何為?它們是否來自於旗艦所通報的德國大洋艦隊?它們是否探察到“復仇”號的受損?行蹤莫測的德國大洋艦隊會不會尾隨而來?
想到這裡,索普上校不寒而慄,他離開戰鬥艦橋去了航海室,對著航海圖琢磨演算,第二分遣艦隊尚在八十多海里之外,戰列艦全速趕來需要兩個多小時,一旦“復仇”號遭到攻擊,還得第一分遣艦隊回頭救援。
前思後想,索普上校決定主動佈防,從艦上彈射兩架“水獺”式水上偵察機對周邊海域進行環形巡邏偵察。
此時此刻,馮…奧爾登堡和他的幕僚軍官們並不知道“復仇”號已經脫離了艦隊,偵察機飛行員的報告讓他們知曉了敵方分遣艦隊的規模,單單以兩艘提爾皮茨伯爵級戰列巡洋艦的實力,很難在一場硬碰硬的海戰中擊敗擁有四艘大型戰列艦和三艘中型巡洋艦的對手,夜戰、奇襲加上速戰速決是取得勝利並全身而退的唯一機會,因而派遣兩艘驅逐艦突前偵察,等到探明敵方艦隊方位,發射照明彈幫助“提爾皮茨伯爵”號和“海因裡希親王”號的觀瞄測距——在設計建造之初,提爾皮茨伯爵級戰列巡洋艦並未配備雷達,服役後才加裝了洛倫茲…i型艦載脈衝探測儀,這種相對原始的電子探測裝置在實測中的最遠探測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