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遙遠的歐洲,數以十萬計的民眾參加了悼念活動,奧匈帝國首相在薩拉熱窩的刺殺事件紀念碑前發表了一場感人至深的講演,幾乎每一個來到現場的人都不禁為之動容。這一刻,即便是對奧匈帝國統治心懷不滿的塞爾維亞人,也寧可放棄建立大塞爾維亞國的夢想來避免另一場血流成河的戰爭,然而在數千公里之外的美國華盛頓,在寧靜祥和的湖濱別墅裡,美英日蘇四國的部長、大臣以及特使們卻已接近達成一項將世界推向大戰邊緣的協定。
這一天,在利默里克的“森林宮殿”,夏樹獨自在辦公室呆了許久。他翻出費迪南大公寫給自己的書信以及兩人早年的合影,默默緬懷這位執著於愛情、曾嘗試以寬容政策化解的故友。發生在1914年的那出悲劇,跟他這段不被皇室接受的婚姻有著脫不開的關係。幸運與不幸是比較出來的,在度過重重艱難險阻最終修成正果之後,夏樹格外珍視當前所有,而從愛爾蘭收回北部貝爾法斯特地區之後,愛爾蘭的國際策略極少展現出侵略‘性’,而是透過正常的商業手段參與國際競爭,相對寬和的內政環境也逐步化解了發生在10年代中後期的宗教信仰和階級對立帶來的種種矛盾。如今的愛爾蘭,新舊貴族和睦共存,富人與平民彼此尊重,整個國家的人口從建國之初的400餘萬增長到了520萬,從單一民族、單一文化走向了國際多元化的格局,成為歐洲乃至世界最具活力的國家。
和平發展的時光是美好的,但它就如同晴朗溫潤的好天氣,必定要跟‘陰’、雨、雪、風這樣的壞天氣相互‘交’替,經濟危機的到來不過是刺‘激’了各國用非常手段穩固自身利益的傾向罷了。在這個風起雲湧的時代,愛爾蘭終究只是一介歐洲小國,綜合國力和軍事實力決定了它在國際上的政治地位。利默里克海軍條約的簽署看似是愛爾蘭國王及其外‘交’軍事官員的努力成果,實際上是兩大陣營相互制衡、暫時妥協的結果,若是得不到德國和美國的響應,愛爾蘭的呼籲將不會有任何效果。
得知美英日蘇四國在華盛頓舉行重量級會晤,夏樹愈發感覺到戰爭的日益‘逼’近。亞速爾群島危機之後,他已經徹底放棄了在戰爭時期置身事外的幻想,讓愛爾蘭提前進行軍事準備,此舉卻不是要先發制人,而是讓想拿愛爾蘭開刀的美英陣營對入侵愛爾蘭存有顧忌。到了戰爭時期,如果敵對國家只是對愛爾蘭採取消極的封鎖策略,多年來的經濟發展成果還能夠最大限度地得到保留,也不枉夏樹煞費苦心地經營了這十幾年,要是愛爾蘭島變成了戰場之一,誰也無法保證利默里克在戰爭結束時還保有昔日的繁華面貌。
晚餐的時候,夏樹邀請荷爾德斯、佩雷夫、格里恩茨等一干德籍老臣以及德國、奧匈帝國、奧斯曼土耳其派駐利默里克的大使們齊聚一堂,既是為了悼念故去的費迪南大公,亦是為了祭奠大戰期間喪生的百萬軍民。下一場戰爭的到來是遲早的事情,如果同盟國陣營需要對抗美英日蘇四國,那麼戰爭持續的時間和傷亡的人數恐怕會遠遠超過上一場戰爭,談及未來,眾人少有憧憬而多是唏噓感慨。
華盛頓的黃昏,利默里克已是深夜。‘侍’從官敲響夏樹的房‘門’,呈給他一封從華盛頓拍發來的密碼急電,解譯之後的內容只有一句話:四國恐已達成協議,將組建軍事聯盟共同對抗歐洲。
愛爾蘭駐美武官搞到的情報非常有價值,夏樹遂下令給德皇和威廉皇儲分別拍發電報,提醒他們四國會晤火候已足,要想從中作梗,只有最後一兩天甚至是幾個小時的機會可以把握了。
夏樹此舉並非慫恿德國對在華盛頓舉行秘密會晤的代表們採取暴力手段,美英日蘇雖有共同對抗同盟國勢力的戰略需求,但除了美英關係密切之外,彼此相互提防、缺乏信任,蘇俄的意識形態差異不必多說,美英自從日俄戰爭以來就一直在遏制日本向東南亞以及太平洋中部的擴張,甚至縱容日本發動對中國的侵略戰爭,但他們對強大的日本海軍始終保有警惕。要保證每個國家在關鍵時刻槍口一致,就必須透過協約的方式逐步調整各國的戰略方向,甚至犧牲一部分既得利益,而要破壞它們之間的聯合,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利益‘交’換利益——日本尤其是德國可以積極爭取乃至策反的物件。若能許以日本獨佔東亞和東南亞的好處,必定比美英開出的條件更具‘誘’‘惑’力!對於夏樹的建議,年事已高但仍‘精’力充沛的德國皇帝給予了含糊空‘洞’的回覆,威廉皇儲則自信地表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不必有任何的驚慌。跟日本的猶豫搖擺不同,蘇俄與同盟國陣營的矛盾是無可調和的,它渴望收復白俄羅斯、烏克蘭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