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大了叛‘亂’者的聲勢,但在凝聚現代造船和軍工技術的新墨西哥級戰列艦面前,這樣的要塞好比是一堵泥砌的牆,不需要太費力氣就能將其推倒,美國人甚至天真的以為,固守拉普斯卡的墨西哥叛軍就是德國人支援下的一群烏合之眾,蹂躪無能的墨西哥政fu軍還湊合,碰上像美國海軍這樣強大的對手,指不定聽到重炮轟鳴便腳底抹油了。
如果這是一場堂堂正正的‘交’戰,厄珀姆將軍只需要讓兩艘新墨西哥級戰列艦往阿爾瑪格雷河口一停,輕艦艇擺開守護陣勢,水上偵察機起飛觀察彈著點,最多一兩天時間就能夷平墨西哥叛軍要塞,可問題在於美**隊怎能對一群為爭取宗教自由而拿起武器的墨西哥天主教徒進行狂轟濫炸?此前他們在墨西哥北部地區的軍事行動已經遭到了國際輿論的普遍質疑,美國有可能吞併墨西哥北部省份的揣測在美國國內以及墨西哥都引起了人們的強烈反感,這就使得標榜民主自由的美國政fu承擔了很大的壓力。美國海軍此次調遣大西洋艦隊第3戰列艦分隊前來,本意是向墨西哥基督反抗軍示威施壓,好讓他們放棄不切實際的要求,儘快接受墨西哥政fu開出的和談條件,而不是用強大的武力將他們從地圖上抹去。
若厄珀姆將軍率領分艦隊到此一遊就能夠平息墨西哥內戰,進而斷絕同盟國陣營控制墨西哥的惡念,自是值得大的功勞一樁,然而這位美國海軍將領從軍已有三十餘載,親身經歷了美西戰爭和八國聯軍侵華,對美國策動巴拿馬獨立、入侵古巴以及佔領海地的行動深有感悟,他知道光靠武力炫耀未必能讓對手屈服,又擔心墨西哥基督反抗軍擁有魚雷艇和潛艇的傳聞屬實,所以在從新奧爾良啟程之前就跟墨西哥軍方進行協商,然後派出兩艘美國驅逐艦參加墨西哥政fu軍對阿爾瑪格雷河口的封鎖行動,順帶偵察周邊的地理水文條件,為分艦隊主力的到來做準備。
在調派海軍艦隊干涉墨西哥內戰的同時,美國政fu亦在積極透過外‘交’手段跟同盟國陣營周旋。在美國的外‘交’攻勢下,愛爾蘭和西班牙政fu相繼釋出了不支援墨西哥基督軍武力對抗墨西哥政fu的宣告,並要求在墨西哥逗留或僑居的本國公民不得有任何妨礙墨西哥政fu行使正當權力的行為,德國政fu也允諾不以任何形式捲入墨西哥內戰——從而換取了美國政fu在鎮壓法國革命勢力及南美查科戰爭問題上的重要讓步。當厄珀姆將軍的分艦隊航行至墨西哥灣西部海域時,美德兩國在柏林簽署密約,劃定了雙方在南美洲的勢力界限,以條約的形勢限制了德國對墨西哥基督反抗軍的支援。沒有了德國的幕後‘操’作,僅以愛爾蘭和西班牙這兩個歐洲二流國家是無法跟美國較勁的,外‘交’上的勝利使得墨西哥的形勢變得簡單清晰了,厄珀姆將軍由此向先行抵達阿爾瑪格雷河口的兩艘美國驅逐艦發出指令,要求它們開往拉普斯卡港跟墨西哥基督反抗軍‘交’涉——只要反抗軍同意繳械,美國將出面保證他們的人生安全。
此舉若能達成目的,厄珀姆將因平息墨西哥內戰、穩定美利堅後院而成為名噪一時的英雄,受到萬人景仰乃至成為名垂青史的人物,他萬萬沒有想到,麾下的兩艘驅逐艦會因為一個小小的細節吞下苦果:此前為了掩人耳目,兩艘驅逐艦在封鎖阿爾瑪格雷河口時皆懸掛墨西哥國旗,‘混’跡於墨西哥艦艇中間。在接到命令向拉普斯卡港開進時,它們沒能及時升起美國的星條旗,遭到對方飛機轟炸後方才意識到這個疏忽,但為時已晚。基督反抗軍的水雷可不長眼睛,體型較墨西哥艦艇大得多的“康威”號厄運臨頭,居然先後捱了兩枚威力巨大的漂雷,能有艦員生還已屬不易。另一艘美國驅逐艦“斯托克頓”號倉促後撤,方才僥倖躲過一劫。
想當和平使者卻被當頭澆了盆刺骨冰水,厄珀姆將軍怒不可遏,遂令艦隊啟用炮方案,全員在阿爾瑪格雷河口附近海域擺開陣勢,艦載偵察機從戰列艦和巡洋艦上彈‘射’起飛,開始對墨西哥基督反抗軍的要塞進行空中偵察。一切就位之後,厄珀姆將軍將麾下的主要軍官們召集到旗艦“密西西比”號上,詢問他們是否同意對墨西哥基督反抗軍施以懲戒。
“密西西比”號和“愛荷達”號的艦長是兩位“80後”軍官——同樣出生於1882年的赫斯本德…金梅爾和小威廉…弗雷德裡克…哈爾西。在美國海軍,資歷比他們高的軍官多了去,兩人之所以能在四十幾歲的年齡當上主力戰列艦指揮官,很大程度上受益於美國海軍從1916年到1926年的“十年大建設”。這段時期,大大小小的戰艦如同下餃子般滑下船臺,大批青年應徵加入海軍隊伍,美國海軍作戰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