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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形尷嘰�淶緦Φ氖匝椋�1908年的俄國通古斯卡大爆炸就是他用來向世人展示其成果而製造的,大約在1916年前後,為了償還工人欠薪,特斯拉不得不拆毀該塔並將材料變賣,而由於後世之人無法在複製出這樣一座輸電塔,它漸漸變得跟巴比倫通天塔一樣謎團重重。

駐足真正的華登克里夫塔前,夏樹看到的是一座跟宏偉、浩大、驚世這些詞語沒有太多關聯的鐵塔。它有十幾層樓高,形狀很像是乾旱地區常見的蓄水塔,沒有額外的基座,圓錐形的塔身跟埃菲爾鐵塔一樣屬於鏤空結構,頂部是一個直徑約20米的半球形圓頂,特斯拉的研究室就在這座鐵塔旁邊,是一座矗立著細長煙囪的紅房子。由於看不到活動的人影,也聽不到半點機器聲響,這裡簡直像是一座廢棄的工廠。

連續兩次敲響紅房子的白色大門,夏樹終於聽到裡面傳來腳步聲,然後是拉動鐵質門閂的聲音。對開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條小縫,從裡面探出一張削瘦而蒼白的中年面孔,以流利的美式口語說: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夏樹用英語與之交流:“我叫約阿希姆,來自德國,非常仰慕特斯拉博士,此次途徑美國,冒昧地前來拜訪。請問……”

“我就是。”這位梳著中分頭、穿著黑西服的中年人回答得非常坦然,他順手將門縫拉開一些,但沒有完全開啟,空間剛好夠夏樹進入。

和想象中科學怪人的工作室一樣,偌大的紅房子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奇怪機器,蜘蛛網般的管線遍佈其中,絕對是密集恐怖症患者的夢魘之地。

和外面的冷清氛圍相呼應,這研究室裡只有特斯拉一人。

像是午睡剛醒,這位科學家情緒不高,他徑直走到一個看起來像是茶水間的小隔間,給夏樹倒了杯微微冒熱氣的水,轉身出來道:“長話短說吧,你想要問什麼問題,或是討論某個課題?”

夏樹既沒有隨意亂瞟,也不急於發問,他揣測到:“您好像遇到了資金方面的麻煩。”

特斯拉將水杯放在空椅子對面的桌板上,不以為然地說:“這對我來說已經算不上麻煩了。”

據說,1895年的一場大火將特斯拉當時的實驗室連同裡面的大量資料都燒燬了,那幾乎是他前半生的心血所在。

“我叫約阿希姆……馮。普魯士。”夏樹用報出全名的方式告知對方自己的身份。

特斯拉顯然不是那種與世隔絕的科學狂,他重新將夏樹打量一番:“噢,您就是那位被譽為德國天才的約阿希姆王子,報紙上登載了您的事蹟。”

“正是在下。”

夏樹自信但不輕狂的語氣是他現階段性格狀態的寫實,但是,不加掩飾的展示並沒有徵得對方的好感。特斯拉不僅無動於衷,甚至有些刻薄:“那麼請容許我重新提問——尊貴的王子殿下來到這裡,是打算給落魄潦倒的科學家一點施捨呢,還是想看看我這裡有什麼適用於戰爭的機械發明?”

夏樹微露苦笑:“難道德國人給世界的印象已經淪落到只與戰爭關聯?”

“一個有實力、有野心的後起國家,很容易成為戰爭的策源地。”特斯拉的評述很客觀,聽起來不像有逐客的意思。

“看來,您對歷史發展規律也很有研究。”夏樹說。

特斯拉道:“談不上研究。歷史就像螺旋圈,社會不斷進步,技術不斷發展,強者爭強、弱者求存的規律卻未曾改變。”

這話理應出自一位哲學家而不是科學家之口,夏樹心想。

“確實,德國的崛起必經戰火洗禮,但以此為樂的人畢竟只是少數。以我的想法,即便戰爭不可避免,也應當選擇流血最少、苦難最少的方式,勝者昂然向前,敗者接受事實。無論那一面旗幟豎立在榮耀之巔,歷史還是會以固有的規律向前發展。”

蓄上唇鬍子的特斯拉正眼瞧著夏樹:“如果這是殿下的真心話,對德國、歐洲乃至世界而言,都是一件幸事。”

拜會科學家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探討政治或哲學話題,夏樹環顧四周,冷冰冰的機器看起來都處於關閉狀態,遂說:“一直聽聞博士的實驗室隨處可見奇妙的閃電,今天好像沒這個榮幸。”

“我這裡又不是兒童樂園,專給天真幼稚的小孩表演魔術。”特斯拉的話顯得不留情面,若是換了別人,就算不拍案而起,眼中也會流露怒意,然而夏樹年輕的臉龐卻展現出寬和的善意。對此,特斯拉興許有些意外,他旋即自嘲道:

“好吧,因為我欠了電力公司一大筆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