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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平優良的德**隊並無優勢。

儘管德國人並不那麼好對付,此番動員所針對的首要目標,奧匈帝國,在俄國人眼裡只是一隻外強中乾的病虎。4年前的波斯尼亞危機,奧匈帝國依仗德國盟友的支援在邊境集結軍隊,強硬地吞併了波斯尼亞和黑塞哥維那,那時俄**隊尚未從日俄戰爭的慘敗中完全恢復過來,無力抗衡德奧,因而被迫同塞爾維亞做出讓步,導致國內本就動盪不安的局勢進一步惡化,俄國統治階層和軍隊將領對此始終耿耿於懷。不過,動員令下達之後,多數俄國民眾和普通士兵的反應是冷淡而矛盾的,極少有人表現出歡欣鼓舞、憧憬樂觀的心態。**、貧窮、災禍以及暗潮洶湧的革命力量造成了人心惶惶的混亂局勢,尋常百姓全然不在乎亦冷亦熱的法國人在俄國盟友身上寄予了多大的厚望,所謂的光榮正義不過是統治者自我陶醉的幻象,縱使俄**隊擊敗德奧而佔領巴爾幹乃至中東歐的大片土地,縱使他們藉此獲得了大筆的戰爭賠款,卻很難改變俄國既有的重重弊病,讓長年籠罩在人們心頭的烏雲散去……

橘紅色的晚霞在天邊靜靜燃燒,西面的窗戶因而染上了一層朦朧而迷離的色調。在這種難以言喻環境下,花白鬍子的德國大使普塔萊斯向俄國外交大臣薩佐諾夫遞交了德國的宣戰書。

“全世界將咒罵你們!”薩佐諾夫大聲嚷著。

“我們是為了維護我們的榮譽。”德國大使說話的時候,眼眶發紅,鬍子微顫,但這絕不是對俄**隊的畏懼,而是對戰爭本身的深深憂懼。

俄國針對奧匈帝國對塞爾維亞的戰爭行為而進行動員,德國的宣戰卻是直接針對俄國。這種行為無論有什麼理由辯護,以常人的理解都應是德國破壞了德俄之間的和平。可是,薩佐諾夫的憤怒亦只能歸咎於戰爭的無情——俄國不能坐視塞爾維亞為奧匈帝國所吞併,德國亦不能接受盟友被擊敗甚至崩潰的情況。

“這與你們的榮譽無關,上天自有公道。”

“是呀!”普塔萊斯喃喃自語:“上天自有公道,上天自有公道。”

他蹣跚地走向視窗,倚著窗,不禁潸然淚下。

薩佐諾夫默默走向普塔萊斯,臉上的憤怒已經化成了傷感。

“好啦,我的使命到此結束了。”說到這裡,普塔萊斯就再也說不下去了,而薩佐諾夫拍著他的肩膀,兩人相互擁抱。普塔萊斯踉蹌地走向門邊,抖著的手好容易才把門拉開,出去的時候,低聲地道著:“再見,再見。”

無論有多少人像普塔萊斯一樣極不情願,戰爭已經無可阻擋地降臨了。

在德國對俄宣戰之時,德軍在西線的軍事行動已經開始了。在未予宣戰的情況下,德軍第16步兵師第69步兵團的先遣部隊越境進入了盧森堡——在施利芬計劃中,德軍將借道比利時進攻法國,而進攻能否順利展開,盧森堡的鐵路事關至要。這個國土面積僅有兩千多平方公里的中歐彈丸小國,鐵礦資源豐富,自16世紀以來逐漸發展形成了繁盛的鋼鐵工業體系,其境內鐵路縱橫、交通便利,國家的中立則得到包括德國在內的五大國保證。

在強者面前,這種保證永遠是一張脆弱的紙。

諸強環伺的地理環境,使得人口僅有25萬的盧森堡選擇了無武裝中立的國策,加之這個國家由拿騷的威爾堡家族統治,德軍在盧森堡的行軍行動簡直像是一次愉快的旅行,但在德軍越境之前,富有戲劇性的一幕出現在了德國首都柏林。憂心如焚的首相貝特曼堅持在等候英國那邊的明確答覆時,德**隊不管怎樣都不得進入盧森堡,而這一次,德皇沒有徵詢毛奇意見,他直接命令副官用電話和電報通知設在特里爾的德軍第16步兵師指揮部暫時取消行動。

獲悉這一訊息,小毛奇立即趕往皇宮,同德皇進行了一場語氣激烈的爭論,威廉二世不願再次做出讓步,但當他的命令送抵第16步兵師時,先遣部隊已經越過邊境,指揮部不得不緊急派出通訊官前去通知部隊撤回。

鬧劇進行時,事件的始作俑者,德國駐英大使利希諾夫斯基,連夜拜會了英國外交大臣格雷,兩人作了進一步的溝通。利希諾夫斯基極其傷心地意識到了自己理解上的錯誤,他很快給柏林發出第二封電報:“英國的積極建議已基本無望。”

威廉二世大失所望,深夜11點,他在寢宮召見了小毛奇,恨恨地說:“現在你可以為所欲為了!”

性格憂鬱、缺乏自信的小毛奇,突然發現決定德國命運的重任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連串的事件已讓他憂煩不堪,這下更是心緒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