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殿下您可是我推心置腹的兄弟,豈會有不信之理?”
兩人面上親密無間,實則各取所需。夏樹格外看重這樣的實戰機會,法提赫意欲用一場勝利提高自己在奧斯曼海軍的地位。與集中了大中型艦艇並負責保衛達達尼爾海峽的第1艦隊不同,由法提赫指揮的奧斯曼第2艦隊是一支不折不扣的雜牌軍,它由各式掃雷艦、佈雷艦、魚雷艇、炮艦組成,艦艇清冊上甚至還有服役超過40年的舊戰艦,而且這些艦艇部署範圍很廣,從位於巴爾幹半島的港口、愛琴海島嶼到中東地區的海岸,難以集中形成戰力。想要在實力不俗的義大利艦隊身上佔到便宜,靠這些不入流的艦艇以及素質差強人意的操作者顯然是難於上青天的。
帆布揭去,一艘艘嶄新的單座或雙座魚雷艇在陽光下展露出威武英姿,它們將由克里斯蒂安親自挑選的精兵強將駕駛。夏樹有種強烈的預感,德軍官兵們在英國人那裡蒙受的戰爭壓迫,將在倒黴的義大利人身上得到舒暢的釋放。
……
又一個陽光和煦的冬日,位於義大利以東、巴爾幹半島以西的伊奧尼亞海南部海域,一支桅杆上飄揚著綠白紅三色旗的艦隊以嚴整威武的佇列緩慢行駛於碧波盪漾的海面上。它由2大2中7小總共11艘艦艇組成,這些軍艦多半保留著早年流行的鉛灰色塗裝,其餘的周身塗以均勻的淺灰色,整支艦隊雖然只有這兩種色調,卻不像英國或德國艦隊,總是給人以莊嚴肅穆的印象。
懸掛著分艦隊司令旗的戰艦有著19世紀最後十年各國戰列艦的典型外觀:柱式桅杆、盒式艦橋,前後甲板各杵著一座碩大的雙聯裝主炮塔,二級主炮與艦橋、煙囪緊湊地置於舯部,眾多副炮以炮廓形式排列在舷側靠近甲板位置,而不同尋常的是,這艘戰艦的三根菸囪有兩根並排置於艦橋司令塔後方,第三根位於舯部正中。
艦橋司令塔內,穿著海藍色毛呢制服的軍官們在各自崗位上從容不迫地工作著,軍階最高的是一位少將和一位準將,他們脖子上掛著造型精緻的雙筒望遠鏡,時而觀望海面,時而聊著題內題外話。
“報告,收到海軍司令部來電,第3戰鬥編隊將返回塔蘭託港加煤船,司令部命令我們嚴密封鎖伊奧尼亞東部、東南部海域及克里特附近航線。收到第3戰鬥編隊通報,他們已經從克里特海域啟程返航了。”
聽到通訊官的彙報,兩位身形相仿的義大利將軍相互看了看,軍階低半級者說:“好嘛,這才幾天時間?魯索艦隊又要回去加煤了,而我們則要封鎖這麼一大片海域,哼,真會盤算!”
海軍少將是個蓄八字鬍而下巴溜光的中年人,他那透著精練之氣的眼睛轉了轉:“跑得快自然耗煤多,煤耗光了必然要回去加,然後借檢修之名在岸上休息幾天,等他們這次加煤回來了,我們也來幾次快速衝刺。”
准將接過話說:“但願這幾天不要出什麼岔子才好。”
“我想,經過這兩個多月的多次失敗,土耳其人應該已經放棄了由海路增援北非的企圖,除非他們有決心突破我們的海上封鎖。在嚴陣以待的戰鬥艦隊面前,舊式魚雷艇的攻擊是無用的,而他們從德國購入的高速魚雷艇又僅能夠在近海三四十海里的位置活動,從英國訂造的那艘裝甲巡洋艦又勢孤力單、難有作為,除非他們不顧一切地派出那兩艘從德國購入的舊戰列艦和那些已經生鏽的鐵甲艦,而就算面對面碰上了,我們也能利用佔據優勢的航速和火炮射程將它們悉數幹掉。”
對於將軍的判斷,留著一字橫胡的准將點頭表示同意。
八字鬍遂向通訊官吩咐道:“傳令,讓‘皮薩尼’號、‘阿爾貝託’號和‘斯塔拉爾’號結伴前往克里特北部航線,攔截並盤問每一艘過往船隻。”
應令之後,通訊官詢問說:“是否需要將我們的位置通報給其他戰鬥編隊?”
八字鬍想了想:“向海軍司令部報告我們現在的方位,同時通報給第1、第3戰鬥編隊。”
通訊官受命離去之後,一旁的海軍准將低聲問道:“將軍,您這樣做是打算引誘土耳其人的主力艦隊出戰?”
八字鬍得意地笑道:“如果他們有膽量來,我們為什麼不收下這份厚禮?自從錫諾普海戰之後,奧斯曼帝國海軍就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對於“名存實亡”這個措辭,准將雖有異議,最終卻只是微微動了動嘴唇。1853年的錫諾普海戰以俄國黑海艦隊大獲全勝、土耳其艦隊全軍覆沒而告終,但奧斯曼海軍不僅沒有消亡,反而在新蘇丹阿齊茲的支援下重建了一支以鐵甲艦為核心的艦隊,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