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著較快的航速。不過,它早已錯失了全身而退的機會,覆滅的時刻遲早都會到來。不久,兩艘德國大型魚雷艇出現在“愛爾蘭”號的左舷方向,它們冒著英國護航艦艇的炮火不斷‘逼’近,然後朝著這個龐然大物發‘射’了八條魚雷。片刻之後,這艘原本為奧斯曼土耳其建造的超無畏艦在一聲聲巨響中劇烈地顫抖著,雄武的艦體終於向左側傾斜,倖存的艦員們紛紛跳水逃生,而附近的英國艦艇已經不顧上這些同伴了。艘德國戰巡已將炮口轉向它們,“德弗林格”和“戈本”雖然各自損失了一部分戰鬥力,但光“布呂歇爾”這一艘“神艦”就讓足夠讓英艦官兵陷入絕望。
看著“愛爾蘭”號帶著熊熊烈火和滾滾濃煙翻沉過去,戴維…貝蒂的心情沉到了北冰洋,為了繼續指揮艦隊作戰,他提前轉移到了一艘驅逐艦上。此刻,他至少不必擔心它被德國人俘獲,進而做出讓己方驅逐艦將其擊沉這樣殘酷的決定。
貝蒂面‘色’鐵青,目‘露’兇意:“今日之辱,我一定會讓你們加倍償還!”
站在“國王”號艦橋上的夏樹莫名地打了個噴嚏,到了這個時候,他的神情已經比之前輕鬆了許多,周圍的軍官們並不掩飾再敗強敵的欣喜之情。儘管沒能全殲英國主力艦隊,在參戰兵力弱於對手的情勢下打出這樣的結果,已經是一場相當了不起的大勝仗,而出現在戰場上的九艘英國主力艦,艘戰沉,六艘重傷,無論艦艇狀況還是軍心士氣皆已不堪再戰。
現在,舍爾和他的指揮團隊面臨新的抉擇:或得勝而還,或乘勝進擊。
在勝利的鼓舞下,多數軍官傾向於擴大戰果,舍爾亦有此意。不過,“‘毛’奇”號中雷,“德弗林格”和“戈本”在戰鬥中損傷嚴重,突破海峽的原定計劃肯定是行不通了,而無畏艦隊之中,“凱撒”、“奧爾登堡”艦況較好,適合繼續作戰,它們的航速也較英國主力艦更快,卻並非理想的遠洋襲擊艦。
“我的建議是以‘凱撒’、‘奧爾登堡’、‘布呂歇爾’艦組成突擊編隊,率領若干輕巡及魚雷艇強行進入英吉利海峽,如若英國海軍連夜運兵,我們就攻擊他們的運兵船,若否,我們趁夜炮擊朴茨茅斯。”
在“國王”號遍佈彈痕的艦橋觀測臺上,馮…特洛塔上校唾沫橫飛地說著。
馮…萊費措夫中校接話道:“看起來,今晚的天氣非常適合艦艇活動。”
舍爾自然將徵詢意見的目光投向夏樹。
“只要英國人覺得我們將派遣艦艇進入英吉利海峽,他們必定會暫停跨海峽的運兵行動,並令海峽艦隊和魚雷艇部隊做好殊死抵抗的準備。”
夏樹的話固然符合邏輯,但周圍的軍官們不免納悶:這分明是在反駁他自己之前提出的海峽突破計劃啊!
停頓了幾秒,夏樹用堅定的口‘吻’說:“我們今晚炮擊泰晤士!”
艦橋上的軍官們多半吃了一驚,泰晤士河口近在眼前,可炮擊陸上目標必定要靠近海岸,英國人在近岸區域佈設了不少水雷,而且可以調遣大批高速魚雷艇進行防禦反擊,是謂艱險重重。可是一想到這是在肆意踐踏大英帝國的海洋霸權,狠狠一通炮擊可以讓原本趾高氣昂的英國人又氣又怒又怕,德官們不由得興奮起來。
“這會不會冒險了?”馮…萊費措夫替在場的軍官們提出謹慎的質疑。
“冒險是當然的。”夏樹不以為然地回答道,“我們可能觸雷,可能遭到英國魚雷艇群的圍攻,可能跟英國艦隊打一場夜戰,可能會損失一艘或是更多的主力戰艦,但我可以保證,炮擊泰晤士的價值將遠遠超過我們為之付出的代價。”
“可我們若是徹底‘激’怒了英國人……”馮…特洛塔上校話只說了一半,至於後面一半,恐怕只有最具眼光的戰略家才能夠做出準確預斷。
“那就讓一而再的失敗澆滅他們的怒火,用長時間的困頓消磨他們的決心,到那個時候,站在這裡的不再是北海牢籠的地獄獵犬,而是一個唯唯諾諾的看‘門’人!”夏樹以手指向不列顛。
血‘色’的黃昏漸漸逝去,夜幕升起,漫天繁星,海面上的能見不遜於黎明剛過的清晨。在泰晤士河口以東、荷蘭西北方的海面上,幾艘輕武裝的艦船在英德艦隊‘激’烈‘交’鋒過的地方徘徊遊動,將那些從戰鬥中倖存下來的艦員救起,他們有些人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可說是僥倖之,有些人燒傷嚴重,奄奄一息,即便上了船,也得不到足夠專業的治療。無論船艙還是甲板,到處是面若死灰的臉龐,人們耳邊除了低沉的呻‘吟’聲,便只有失意的長吁短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