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撤回巴黎時,多數部隊都得以在築壘地帶休整集結。
“巴黎防線並非堅不可摧,可是沒有四十萬人的代價,德國人休想將它拿下。”在法蘭西的最高軍事會議上,加利埃尼向愁容滿面的將領們彙報了自己夜以繼日工作的成果。
雖然許多人擔心德國人的重炮會把法蘭西的神聖之都變成瓦礫堆,而且普法戰爭的教訓表明,若是沒有強大的援軍存在,困守孤城無法擺脫失敗的厄運,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最高軍事會議還是決定死守巴黎,畢竟在多數人看來,經過馬恩河一戰,德隊銳氣受挫,其主力部隊至少需要半個月的休整才能投入一場大規模的進攻,這就意味著法隊還有時間鞏固加強巴黎防線,並以誓死保衛都的氣魄堅守於此,直到龐大的俄隊打垮奧匈帝國,從東線威逼德國腹地,進而徹底扭轉戰爭形勢。
覺得德軍無力速攻巴黎的人恐怕都低估了德國士兵的耐力和德軍高層的野心,在德皇和皇儲的一致要求下,總參謀長小毛奇決定立即以第4、第5、第6個軍團向巴黎攻擊前進。除了五十餘萬身體疲憊但鬥志昂揚的將士,德軍進攻巴黎還有一個非常有利的條件,那就是以戰車和大炮為代表的技術兵器。
調給德國陸軍使用的海軍戰車部隊有近一半配屬給了第5軍團,它們編成4個戰車連,其中包括了22輛擁有45毫米正面裝甲的胡伯特…14“重型戰車”。它們雖然移動緩慢,無需額外的披掛就能夠抵禦機關炮甚至小口徑速射炮的正面射擊,無視各種彈片殺傷,而且配備的是一門37毫米速射炮和兩挺mg08水冷重機槍,隨車搭載的彈藥數倍於胡伯特…13,在戰場上的實戰效用不啻於一座可移動的小型堡壘。就在馬恩河會戰期間,威廉皇儲為這支部隊爭取到了“德意志第1皇家鋼鐵騎兵營”的榮譽番號,已然將其視為摧城拔寨的核心利器。
胡伯特戰車是德軍新近投入戰爭的秘密武器,而克虜伯大炮則是普魯士…德意志的軍事象徵。隨著馬恩河戰役的進行,為給英法聯軍的戰線沉重打擊,德軍向馬恩河前線集結了大量的火炮,那些在攻克列日、那慕爾要塞的行動中發揮了關鍵作用的重型火炮也被調來。
法軍後衛部隊把守的莫城很快成了德軍鼓舞軍心、震懾對手的試金石。在不到十公里寬的進攻正面,德軍集結了近兩千門火炮,這其中有六多門是口徑超過150毫米的重型或超重型火炮。
9月25日清晨,德軍的大規模炮擊開始了。巨大的爆炸聲連成一片,無休無止,密不透風,這讓蹲守塹壕或是呆在城裡的法軍官兵們大吃一驚,他們此前雖然經歷過德軍炮擊,卻沒有一次如此猛烈。可怕的爆炸聲大得無法想象,人們面對面大聲喊叫都無法聽清對方的聲音,駭人的炮火把泛白的天際映成了黃昏的顏色,大地更是一刻不停地顫抖搖晃著,烈性**的嗆人氣味撲鼻而來,人們就像是悶在一個無邊無形的大罐裡,頭暈腦脹、胸悶氣短,感覺隨時都可能窒息……
德軍炮兵對法軍前沿陣地的快速轟擊持續了四十分鐘,接下來,炮火開始向城內延伸,而四個師的德軍步兵則在戰車部隊的支援下向僅有兩個師番號——實際上只有一萬一千多人的法國守軍發起了進攻。在好勝、嗜血的戰爭荷爾蒙刺激下,身穿灰色軍裝的德軍士兵們潮水般地向前湧去,就連那些平日舉止穩重、姿態清高的軍官們也是這群狂熱者的一員。他們身先士卒地跨過了簡直無法辨認的戰線,嘴裡高呼著“萬歲”的口號,以摧枯拉朽的氣勢衝進法軍陣地。
儘管德軍炮火幾乎摧毀了地表的一切,一些法國士兵卻像老鼠一樣頑強地存活下來,只是他們中的相當一部分人已經被這可怕的炮擊給炸懵了——還有許多人因傷失去了戰鬥力。事實上,德國士兵並不比法國同行擅長刺刀戰,可當他們端著明晃晃的刺刀咬牙瞪目地跳進戰壕時,法國步兵們要麼倉惶撤退,要麼主動丟下了手裡的武器,這種喪失戰鬥信念的表現彷彿看不見蹤跡的瘟疫,迅速在陣地上蔓延,德軍部隊沒怎麼費力就攻佔了莫城的外圍陣地,進而一鼓作氣地攻入城區。
到了中午,整個莫城已淪為德國第5軍團的戰利。
下午的時候,威廉皇儲興致勃勃地參觀了這座城市,不久前它還是一座繁榮的城鎮,由於德軍重炮的轟擊,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堆毫無生氣的瓦礫。第5軍團的步兵們一隊接一隊地從旁邊經過,迫不及待地要趕到前方去參加戰鬥。
“我的周圍是一張張喜氣洋洋的笑臉,他們向我的汽車歡呼、高喊,使車難以向前開動。這是一次不可抗拒的進軍,是一支勝利隊伍的脈搏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