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趕快扼殺掉了這不該有的自作多情——如果說我從往事裡學到了什麼,那麼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寧可太過遲鈍,也要比過於敏感,自作多情來得好些。
青梅竹馬,也就是這點不好,許多往事,總是在無窮無盡的回顧中,變換著背後的意蘊。
不過等到十三歲之後,他叫我別和王瓏單獨在一塊玩,應該大抵就是嫉妒了。雖然從我十三歲開始,他也就開始變本加厲地迴避我了……
我心不在焉地琢磨起來,等王琅又緊了緊懷抱,才漫不經心地道,“有點心事也很正常嘛,走,吃飯去。”
王琅對我皺著眉頭,但我不理他,而是拉著王琅,又親自挑了一件鵝黃色的袍子給他換上。拉扯著他出了東宮,在初升的月色下往西六宮進發。
王琅一路都沒有說話,只是在我們越過露華宮,繞過重芳宮之後,他的表情出現了一點變化。
這當然也沒有逃過我的眼睛:以太子爺的智商,到了這份上,當然也應該明白過來了。
但他也一直保持了沉默,只是含義頗為豐富地看了我一眼,我衝他齜牙咧嘴地笑了笑,指望從王琅那裡騙取出更多反應。此人似乎也識破了我的用意,他又祭出了那張八風吹不動的面具,只是伸手過來,握住了我的手。
才一進未央宮,屈貴人就從殿門處跑了出來。
看得出,她今天也是精心打扮過的,非但臉上罕見地塗抹了脂粉,甚至還穿了一件上頭賞賜下來的,金光閃閃的好衣服。
只是這好衣服的花色一看就是春天穿的,上頭還繡了桃花……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有點不忍心地轉過了眼神,不過王琅似乎並不介意這個,他對屈貴人點了點頭,又很慎重地跪下來行禮。“見過貴人。”
雖然這兩人經常出入一個場合,王琅也經常給屈貴人行禮,但這個跪禮放到私底下來行,似乎又有了別樣的意義。
我才跟著王琅跪下,屈貴人就已經一把拉起王琅。
“小六子!”她說,臉上的喜悅,甚至比星光還亮。
然後屈貴人就拉著王琅直接進了屋子,把還跪在外頭的我,就這麼給活生生地無視掉了。
唉,我不禁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蘇世暖啊蘇世暖,你也就是為了王琅,才會這樣賤了!
61、婆媳鬥法 。。。
屈貴人當然知道王琅今晚可能會過來吃飯,她準備了一桌的菜——老實說,雖然我蘇世暖吃遍了京城名館,但屈貴人這裡有些菜色,我還真沒有見過。
——當然,我沒有像一般被婆婆嫌棄的苦瓤子小媳婦一樣,婆婆不叫我起來,我就一直在屋外跪著。一看王琅他們進了屋子,我就迅速地跟在他們身後也直闖進去。乘屈貴人和王琅說私話,我已經在桌邊落座,抄起筷子吃了幾口屈貴人做的清炒葫蘆絲。
一入口我就覺得貴人手藝不錯,至少比御膳房的那一班廚子手底下的溫吞飯要強很多,這清炒葫蘆絲火候恰到好處,不嫩不老,一入口酸裡帶脆,相當殺飯。正因為是家常菜,所以也特別地開胃……
一眼閃到屋角的小桶裡盛了滿滿一桶飯,我就咬著筷子閃到了桶邊上,先給自己盛了一碗飯,才吃兩口,屈貴人一邊揩著眼角,一邊和王琅從裡屋出來。
“娘沒事,娘什麼都不缺!”她就好像根本都沒看到我一樣,理直氣壯地將那個娘字,咬得很重。“你以後不用過來,娘好得很。真的,只要你好,娘還有什麼不好!”
王琅看了我一眼,他依然端著那張平靜中略帶冷漠的面具。“屋內的陳設也實在是令人看不過眼……阿昌幾次來看您,回頭竟沒有隻言片語。回頭我自然會罰她。”
我忽然間想起來,似乎對著皇上,王琅也總是這樣一副表情。能讓他面具碎裂的人,也實在並不多。
對著萬穗就更不要說了,他還要更客氣……我以前到底是怎麼鑽的牛角尖,怎麼會深信王琅對萬穗有特別的情愫?他就是對阿昌深情萬千,都未必會搭理萬穗……
“真沒事!”屈貴人極力分辨,“娘就是這樣上不得檯面,這值錢的東西多了,我睡得也不安心!”
她瞥了我一眼,拿起筷子就敲我的手,“夫主沒上桌,你倒是吃得開心!”
屈貴人出手如電,我居然沒有躲過,當下就被敲得指骨發麻,手裡的瓷調羹落到桌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嚶!討厭,這惡婆婆!
我眼眶蓄淚,不服氣地道,“誰知道你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