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越來越打,但是沒人說話,這讓我覺得父親是對的,如果真的是人,那麼他們不止敲門,肯定還要大喊大叫的,總不可能一群人裡全是啞巴。
我琢磨著不好問父親為什麼不開門,那就問外面是什麼東西,可是剛要開口金色光團裡又噴出很多水汽,一陣陣地將人團團圍住。這股水汽十分陰冷,整個人就好像被扔進了冰箱,要不是藉著暖色調的金光升騰散發,我都覺得這不是水汽而是冷氣。這股噴出來的水汽持續了好一會兒,我們紛紛用手摩擦自己的身體,因為這股氣將我們的體溫全都吸走了。由於金光太耀眼,我們看不到金光裡有什麼,為什麼會有如此寒冷的水汽冒出來。
水汽混著金光飄出來,但又有一股溫熱的氣流斷斷續續地夾雜在其中,這股汽十分濃厚,如果誰戴眼睛,鏡片上肯定結滿了霧水。我想起這裡可能是毒雨的源頭,擔心水汽中含有毒素,但是藉著礦脈角落閃出的金光,我看見地下古城的上方全是紅黃白相間的晶體,和鹽花很像但不是鹽花。
地下古城上方依附的是三氧化二砷,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砒霜或信石,它微溶於水,能溶於酸,易溶於鹼。不純的砒霜往往帶有紅色或紅黃色的塊狀結晶或顆粒;其中含有少量的硫化砷,俗稱紅砷。古代的生產技術落後,致使砒霜裡都伴有少量的硫和硫化物,其所含的硫與銀接觸,就可起化學反應,使銀針的表面生成一層黑色的“硫化銀”。這裡的冷水水汽交匯於地下古城的上空,把砒霜給溶解了,因此雨裡才會帶有劇毒。難道小光的銀戒指會變黑,原來都是因為頭頂上的那些砒霜礦石,水汽是無毒的,毒源是那些砒霜石。
“那團光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不是有別的出口?”我覺得再待下去不是辦法,得馬上從這裡出去,
“那團光裡有一個隧道。”父親沒有猶豫,我話一說完他就回答了,似乎早知道我要問什麼。
“你怎麼知道是隧道,它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光?”我用手擋著眼睛,看多了那團金光我都快成瞎子了。
“這些以後我再解釋給你聽,現在是要把這扇門鎖住,否則就前功盡棄了。”父親說完就去確定金木門是否牢固地被頂住了。
“可是……爸,你真不開門嗎,萬一真是其他倖存者,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我不敢把話說完,但人命關天,不能保小家害大家。
“聽你爸的沒錯,別開門,誰知道門後是什麼。”韋龍也不願意開門,他總覺得門後有更可怕的東西,現在好不容易保住小命,如果要開門,不是先說服父親,恐怕必須先說服他。
“你說,該開門嗎?”我見沒人支援我,於是把話題拋給小光。
“聽他的沒錯,別開了。”小光這次反常的沒支援我,範裡也不置可否。
我們在爭執的時候,一陣香氣若隱若現的飄繞在我身邊,我覺得是自己聞錯了,可是這味道越來越濃。雖然我們剛吃過東西,但是一路上消耗了太多的體力,那點食物早就消化得一乾二淨,此刻聞到誘人的香味我的肚子一番抽搐,難受得只好吞吞口水。這裡就我們六個人,沒有人拿出食物,就算拿出來也沒這麼香。我總覺得這味道很熟悉,似乎在哪裡聞過,可是大門不斷地被敲打,我一下子又被精神集中起來,不再去想肚子飢餓的問題。
“好香啊,你有沒有聞到……好香的味道。”韋龍流著口水說道,“是不是誰帶了好吃的東西?”
“這時候還惦記著吃的,恐怕是誰放了屁吧?”我嘴巴這麼說,心裡卻也覺得奇怪,到底是哪裡飄來這麼香的氣味。
金木門還在敲響,我覺得門後不可能是地金龍,它們沒必要這麼禮貌,直接撞過來這門肯定要飛上天。我見沒人支援我開門,索性不再問下去,可是敲門聲仍不絕於耳,萬一真有活口在外面,那不就是見死不救嗎,這和範裡他們決定丟下袁圓圓的做法是沒有任何區別的。我對袁圓圓的死始終放不下,如果我勸她離開,我們幫她找老公,她大可以在煤井外面等著,根本不用一屍兩命。敲門聲越來越急,金木門雖然很厚,但是震感波及到門後的我們,心臟都被震得越跳越快。
許少德還沒有表態,我想問他到底開不開,但是覺得他比韋龍更愛惜小命,不問也知道他是不贊同再把金木門開啟的。我見他一直窩在角落,靠在金木門的旁邊不敢正視有光的一面,心裡又起疑,莫非許少德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綠血,畏光,以及忽現的三頭影子,這些都很不平常,若不是環境特殊,我肯定要問個明白。我想把許少德從陰暗的角落拉過來,但是他似乎受到了驚嚇,我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