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無崎看到了清水姑母的身影。
都說了不用來接的。
“姑母好。”他沒把心裡話說出來。
“吃早飯了嗎?”
“吃了,姑母你呢?”
“也吃了,是給潔子做好早飯和午飯便當再走的。那上車吧。在巴士上有沒有睡好,沒睡好的話就在車上補一補覺……”
寒山無崎低低嗯了一聲,掏出手機給雨宮監督發了安全到達的訊息。
幾乎在這訊息發出去的下一秒,雨宮大輔就回了一個“好”字。
寒山無崎沒在車上睡著,因為車剛開了一會兒天上就飄起了雪,最開始很小,後來逐漸變大,直到所見之處都泛起了白色的微茫。
到清水姑母家時,潔子姐已經出門了,家裡冷冷清清的,但還是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寒山無崎回到清水姑母給自己收拾好的房間中。
他們應該已經開始訓練了吧,肯定很吵。
寒山無崎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抖了抖冰塊似的被子,鑽進去。他閉上眼睛,呼吸趨於平緩。
清水姑母躡手躡腳地走進來,開啟了室內空調。
空調嗡嗡地吹起暖風,寒山無崎醒了片刻,又睡過去。
這一覺睡到了下午一點。
寒山無崎總覺得自己的主觀時間會在獨處時像根有彈性的繩子一樣拉長來。
拉到它再恢復不了彈性一般鬆散與縹緲,而東京的時光又比仙台的臃腫得多。
“無崎你醒了啊,吃點東西吧,”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放下手上的報紙,笑著說道,“我去給你熱熱菜。”
“姑父好。”
清水姑父扶了扶鼻上的眼鏡:“嗯,好久不見了,真是越長越高了。”
他站起來,和寒山差了有一個頭,他抬手夠到寒山的肩膀拍了拍,又說:“柳吉哥看到你這樣也一定會高興的。”
寒山無崎一言不發。
飯後,寒山無崎和清水姑父打了個招呼過後就出門訓練去了。
寒山無崎沒去常去的那個排球館。
一來它的距離其實並不是最近的,而且今天它裡頭人有點多。
二來今天是金曜日,巖泉前輩和及川徹還要上學,文化課結束後大機率會泡在自家學校的體育館裡。
他溜達了一圈,又找了個安靜的排球館,在角落裡練了起來。
雨宮監督發來的訓練選單分為有球訓練和無球訓練兩種,但都是可以獨自完成的。
寒山無崎先進行了一系列熱身,直到有了點兒汗意才開始對牆墊球。
“砰—砰!”
撞擊在牆上的球反彈,並起的手臂又將其接住,來回往復。
無論多少次,牆上都不會留下一絲印記,而手臂上的紅聚攏又退散,最終都絞進肌肉裡。
“砰—砰!”
好久好久,他才恍若夢醒般地停下來,他已不記得有多少次數,只看了眼時間,發現多墊了二十分鐘。
他還得回去吃晚飯,剩下的任務很重,得加快一下節奏了。
……
“哎呀小夕你今天怎麼過來了啊!”
“學校的體育館在維修,所以我來這邊了。今天人這麼少的嗎?”
“大家都有點事,不過小夕來了就好,我們隊的防守就交給你了哦。”
西谷夕拍拍自己的胸膛:“放心好了!”
“小夕真可靠啊。”
“好帥氣!”
“嘿,話都被你們搶光了,我還想著讓小夕來我這隊呢。”
阿姨們嘰嘰喳喳著。
自己加入之後,下村阿姨這邊就差了一人。
西谷夕環視四周,發現角落還有個身影,便說:“我去問問他要不要來。”
未等其他人有所回應,他就跑了過去。
然而離那人越近,西谷夕就越覺得那人眼熟。
當自己站到那人面前,那人轉過頭來時,西谷夕驚詫地喊出了聲——
“寒山同學?!”
……
寒山無崎正在腦袋裡扒拉眼前這個挑染劉海矮個的資料。
千鳥山的自由人,反應能力很強,菊田英二的好哥們,同級,是叫西谷夕來著吧。
他還穿著烏野的制服,估計也還在打排球,潔子姐應該是他的經理。
寒山無崎只用了零點幾秒就回憶完畢,簡單頷首,問好道:“西谷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