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綱頭頂,卻被喜多村接了起來。
飯綱跳傳,新谷跳得很高,超手把球扣了過去。
“砰!”
寒山再度跳發,先島接飛,大將撲救不及。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接發的幾人快要咬碎一口牙齒。
就在寒山又一次站上發球區後,大將突然蹲下身擦起了地板上的汗,第一裁判員便沒有立刻吹響哨子。
趁著這點兒時間,戶美多休息了一會兒,先島收拾完滿頭的大汗,儘可能地去平復心情。
然而,寒山針對性的下一球讓先島徹底陷入絕望。
“Chance ball——”寒山跟著岸本和喜多村喊出了聲,他語調十分平靜,尾音卻拖得極長。
新谷跑平拉開,佐久早跑背快,飯綱背傳給後者,井闥山再下一球。
廣尾落下,大喘著氣;先島冷汗直流;大將後背溼透……
彷彿身處於煉獄,高溫將稀薄的空氣都滅除乾淨,一片死寂,張開乾裂的嘴唇,卻連一句鼓勵的話也無法傳遞。
數道鋒利的眼神掃過來,似是宣告著他們的終結,極具壓迫感的身影就這樣矗立著,擋在通往春高的必經之路上。
寒山靜靜等候著那聲尖銳的哨響。
球被拋了起來。
它遮住天花板的燈,陰影愈來愈大……
“砰!”
……
先島伊澄無力地後跌,靠在廁所的隔板上,這一聲砰又讓他回想起賽場上的慘烈場景。
他憤怒而又悔恨地攥緊拳頭,剪得整齊而短的指甲在手心留下印痕。
第二局,25-10。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靠今天井闥山打得也太爽了吧!”
先島聽見外面有人在說話,他的拳頭攥得更用力了。
“讓他們平時打得那麼缺德,這下總算是遭到報應了吧,哼,就他們那種水平,能走到現在就是運氣好罷了。”
“對,天天就知道耍小聰明和對著裁判裝乖,旁邊居然還有人誇他們,天吶長沒有長眼睛。”
先島心中五味雜陳。
儘管大將說把他人的惡評當做對我們的誇獎,但誰不想得到真正的誇獎和肯定呢?當勝利時還能因勝利本身而高興,當輸了時……一切的惡意都撲面而來,就好像我們是十惡不赦終於得到懲罰的罪人……
水聲響起又停,但那幾人越聊越高興,越談越有興致。
先島躲在隔間裡,從站變為蹲。
他的眼角有點酸澀,眨了下,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一連串豆大的淚滴下來。
武井前輩等很久了吧,得趕緊出去了。可是,外頭的笑聲越大,自己的眼淚就越洶湧。
“要我說,這種隊伍就不應該參加比……”
突然,那幾人的話止住了。
而先島剛擦乾眼淚,正做好了開啟門紅著眼睛去懟那幾個混蛋的準備。
發生了什麼?
先島有點疑惑,但還是打算繼續開門。
“你是井闥山的吧?”
先島彷彿被燙到一樣,立刻縮回了手。
“你們今天打得可太好了,特別是戶美的那一場!打得真得太爽了!”
“對啊對啊,總算是替我們好好地教訓了他們一頓!”
“這種隊伍到底是怎麼打到現在的,手段這麼髒這麼噁心,他們怎麼可能去到春高嘛,倒在代表戰前就是極大的運氣了。”
“就是,一群沒爸媽教育的混混,完全不懂什麼叫體育精神。”
“……”
“首先呢,謝謝你們對我們今天表現的高度讚揚。”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自嘰嘰喳喳的抱怨聲中脫穎而出。
先島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
這是……
“啊不客氣不客氣。”
“然後,我謹代表我個人……”聲音由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