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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預選(四)

飯綱頭頂,卻被喜多村接了起來。

飯綱跳傳,新谷跳得很高,超手把球扣了過去。

“砰!”

寒山再度跳發,先島接飛,大將撲救不及。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接發的幾人快要咬碎一口牙齒。

就在寒山又一次站上發球區後,大將突然蹲下身擦起了地板上的汗,第一裁判員便沒有立刻吹響哨子。

趁著這點兒時間,戶美多休息了一會兒,先島收拾完滿頭的大汗,儘可能地去平復心情。

然而,寒山針對性的下一球讓先島徹底陷入絕望。

“Chance ball——”寒山跟著岸本和喜多村喊出了聲,他語調十分平靜,尾音卻拖得極長。

新谷跑平拉開,佐久早跑背快,飯綱背傳給後者,井闥山再下一球。

廣尾落下,大喘著氣;先島冷汗直流;大將後背溼透……

彷彿身處於煉獄,高溫將稀薄的空氣都滅除乾淨,一片死寂,張開乾裂的嘴唇,卻連一句鼓勵的話也無法傳遞。

數道鋒利的眼神掃過來,似是宣告著他們的終結,極具壓迫感的身影就這樣矗立著,擋在通往春高的必經之路上。

寒山靜靜等候著那聲尖銳的哨響。

球被拋了起來。

它遮住天花板的燈,陰影愈來愈大……

“砰!”

……

先島伊澄無力地後跌,靠在廁所的隔板上,這一聲砰又讓他回想起賽場上的慘烈場景。

他憤怒而又悔恨地攥緊拳頭,剪得整齊而短的指甲在手心留下印痕。

第二局,25-10。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靠今天井闥山打得也太爽了吧!”

先島聽見外面有人在說話,他的拳頭攥得更用力了。

“讓他們平時打得那麼缺德,這下總算是遭到報應了吧,哼,就他們那種水平,能走到現在就是運氣好罷了。”

“對,天天就知道耍小聰明和對著裁判裝乖,旁邊居然還有人誇他們,天吶長沒有長眼睛。”

先島心中五味雜陳。

儘管大將說把他人的惡評當做對我們的誇獎,但誰不想得到真正的誇獎和肯定呢?當勝利時還能因勝利本身而高興,當輸了時……一切的惡意都撲面而來,就好像我們是十惡不赦終於得到懲罰的罪人……

水聲響起又停,但那幾人越聊越高興,越談越有興致。

先島躲在隔間裡,從站變為蹲。

他的眼角有點酸澀,眨了下,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一連串豆大的淚滴下來。

武井前輩等很久了吧,得趕緊出去了。可是,外頭的笑聲越大,自己的眼淚就越洶湧。

“要我說,這種隊伍就不應該參加比……”

突然,那幾人的話止住了。

而先島剛擦乾眼淚,正做好了開啟門紅著眼睛去懟那幾個混蛋的準備。

發生了什麼?

先島有點疑惑,但還是打算繼續開門。

“你是井闥山的吧?”

先島彷彿被燙到一樣,立刻縮回了手。

“你們今天打得可太好了,特別是戶美的那一場!打得真得太爽了!”

“對啊對啊,總算是替我們好好地教訓了他們一頓!”

“這種隊伍到底是怎麼打到現在的,手段這麼髒這麼噁心,他們怎麼可能去到春高嘛,倒在代表戰前就是極大的運氣了。”

“就是,一群沒爸媽教育的混混,完全不懂什麼叫體育精神。”

“……”

“首先呢,謝謝你們對我們今天表現的高度讚揚。”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自嘰嘰喳喳的抱怨聲中脫穎而出。

先島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

這是……

“啊不客氣不客氣。”

“然後,我謹代表我個人……”聲音由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