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又不找主人了?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呀?都看著我幹嘛,睡覺時間到了,我要關燈了。”
“等一下等一下!”
木兔光太郎慌里慌張地把薯片袋子的口子撕得更大,對準嘴巴就把薯片全倒入嘴裡,他的腮幫子一鼓一鼓,再艱難地吞嚥了幾口後,他含糊不清地講道:“好惹。”
話音剛落,先島伊澄關了燈,房間裡只剩下一點點微光。
“那個先島前輩,”平松輝遠的聲音又響起,“我們的被子……還沒收拾好……”
“……就這麼一點位置,睡哪裡不是睡,找到自己被窩躺進去就完事了。”
話雖如此,但先島還是開了燈,“三十秒,還有,潛,你跟寒山說一下,讓他把他帳篷裡的燈關一下,要睡覺了。”
潛尚保移到了帳篷的布門前:“寒山前輩。”
沒有反應,他便抬高音量:“寒山前輩!”
“吱——”
布門拉開,寒山無崎摘下耳塞:“什麼事?”
“寒山前輩,”潛尚保瞥到帳篷裡那臺開啟的電腦,上面是一堆英文字元,剛剛發光的應該就是這個了,他說,“先島前輩說睡覺時間到了,三十秒後關燈。”
“嗯。”
剛才擅作主張的千鹿谷榮吉悲催地沒了自己的枕頭。
“三二一,關燈了。”
先島伊澄按下開關。
房間還是沒有徹底地變黑,那微光或許是窗外夜空漏下來的星辰吧。
第二天的早晨,那本雜誌已經不見蹤影。
食堂裡寥寥數人。
早餐寒山無崎選擇了烤蕎麥餡餅、烤包子、蘋果和牛奶,相比於其他體育生,他吃得算少,營養充裕,七分飽就足夠了。
“這麼早啊,”晝神幸郎端著餐盤坐到了寒山無崎的對面,“我看到你在操場跑步了,跑得一會兒快一會兒慢的。”
“我在練變速跑。”
“你們那層樓昨天好鬧,在做什麼?聽說半夜教練過來把幾個人逮出去罰站了。”
“不清楚。”
一樓的學校好像是丑三和笛根九。有先島伊澄等人管著,木兔也睡得很死,丑三中學半夜是不會鬧事的,其他人也都七仰八叉地睡得很香,那就是笛根九了。
與他無關。
“還有什麼疑問嗎?”
“啊?呃……沒有了。”
這是在嫌棄他話多嗎?
“哦。”
靜靜地盯了晝神幸郎幾秒,寒山無崎低頭,兩大口吃完最後一個包子。
“我沒有說你話多的意思……”他彷彿看透了晝神所想般,說,“或許,確實有點多。”
所以還是在嫌棄他話多嘛,晝神幸郎無奈,但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只是,你真正想要問的問題,迷茫的問題,迫切想要解決的問題,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問題。”
“我是在說這個問題。”
寒山無崎放下空空如也的牛奶瓶:“一切無聊的其他日常寒暄都是對此的鋪墊,所以我們把這些彎彎繞繞的鋪墊省去,直接跳到探討這個問題的步驟上來。”
“……我覺得我應該沒有這種問題想問的,”晝神幸郎停止了咀嚼的動作,“寒山你想象力好豐富,剛才那段好有神棍的感覺。”
“那就是我理解錯了,不好意思,”寒山無崎應對如流,“不過話我不會收回,有什麼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都可以找我,僅限合宿期間,只要不是些白痴問題。”
頓了片刻,晝神幸郎失笑:“我明白了,那什麼是白痴問題,什麼又是不白痴的問題?”
“你現在問的這個就是白痴問題,而失手殺人後該如何處理屍體之類的就是不白痴的問題,”寒山無崎端著餐盤站起身,“我先走了。”
晝神幸郎:“……”
是威脅吧?是威脅吧。
如果有一天自己莫名其妙地死了,那麼兇手一定就是寒山無崎。晝神幸郎決定在自己的排球日誌上寫下這麼一句話來提醒家人。
不過……在此之前,那個問題……算了……唉。
先把飯吃完,必須吃飽。
———
“五十個。”
晝神拋球,寒山扣球,木兔攔網。
面朝著那顆球起跳。
腿向腳底的方向用力。
手是在立體空間裡的指標。
每一個方向都有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