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建在隱秘巷尾的拉麵店裡吃完大碗鹽味拉麵,他吃得斯文極了,在廚師的凝視下也愣是不發出嘖嘖的過大響聲,一頓風捲雲殘後只留下一個空空蕩蕩的大碗來表示很美味,他拿出挎包中的免洗手凝膠洗了遍手,接著擦擦嘴,靜悄悄地起身離開。
每個舊書店都有不同的風格,有些明朗得像一個家居店,有些嚴禁他人隨意翻閱古籍,有些掛著一幅孔夫子的畫像,有些整理得井井有條,有些繁雜裡帶著一絲古樸的氣息……
這裡有一整條街的舊書店,人來人往,但書籍散發出來的油墨味蓋過人群的喧鬧。
寒山無崎把身子壓低藏在高高疊起的書群裡,他屏息凝神挑選心怡的那一本。
“無崎,好久不見你來了,”眼觀四方的老店長捕捉到他的身影,“又長高了不少嘛。”
“嗯。”寒山無崎敷衍地答應,他找到一本1923年的《新青年》日本偵探雜誌,從挎包裡拿出摺疊椅子支起,找到一處清靜的空地閱讀。
“和老頭子我聊會兒天嘛,不然就把你手上的雜誌放下。”
老店長很嘮叨。
“要不要來我這裡打工,只有我一個人搬書太累了,很容易閃著腰。當然時薪是不會給的,有這麼多書免費看就足夠了吧。”
“你還在打排球嗎,我這邊有本排球巨星的自傳哦,還附有簽名。我還找到了當年《排球女將》的漫畫版,我看過電視劇版,還挺不錯的。”
他是俄裔,更準確點,他是個蘇聯人,上過戰場拿過勳章,左眼有道長長的劃傷。
寒山無崎作勢放下雜誌:“那我走了。”
“別,你安安靜靜地看你的,我說我的。這個某某某某在搞什麼呀,天天紅豆泥斯密馬賽,有沒有點廉恥心,這破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在書店裡待了一下午,老店長喝了兩壺茶,擺擺手讓寒山無崎滾蛋,他要下班了。
寒山無崎慢悠悠地跑回了家,今天已經跑了好幾個小時,就不夜跑了,待在家裡練會兒託球,練到手臂有些發麻才開始準備晚餐。
全中今年依舊在東京舉辦,就在一個星期後。
JOC最終選拔會在全中之後。這件事是木兔突然提的,正好也有人邀請寒山去參加這次練習會,他就同意了。
本來想著一石三鳥,及川前輩和巖泉前輩說不定在宮城的代表裡,木兔也有可能被選上,自己也能在大賽前瞭解一些強化訓練的方法。結果前者拒絕了,後者提了一嘴後就完全忘了這件事。只有自己一個人去了練習會,還沒有落選,沒有落選意味著自己還要參加第二次,還要交兩千日元,而且怎麼看才初二作為主攻手的他也不可能被選上,就算是選上了,他也說不定會被迫成為二傳手。太虧了。
寒山無崎將一個圓碗扣在麵包片上,取出麵包的小圓塊放進嘴裡,剩下的部分丟進鍋裡和培根一起煎,再往中心打個雞蛋,最後在兩片面包裡夾入生菜、培根、乳酪,明天的早餐三明治就做好了。
炒了個茄子和雞塊,再煮一碗雜菜湯,白米飯也煮熟了,他嚴格把控重量,剛好只盛滿一碗,再把袋子裡剩下一點的海苔碎抖上去。
今天……是排球成分極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