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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在府中做事,亦無外人知道。若夫人如此避嫌疑,恐怕穆相公就難好了。”夫人道:“你且出去,等我同二小姐商議。”鄒福轉身往外去了。

再言夫人正欲與二小姐商議,抬頭見雲英小姐站在面前,說道:“我兒,你方才聽見老家人說麼?”雲英小姐把臉一紅,說道:“這個羞人答答,怎好去得?”夫人道:“我兒,這又何妨?只是此刻你姐姐怎麼樣了?”小姐道:“正欲稟明母親。”

將杏元小姐的言語,細細說了一遍。夫人道:“正好,我兒今晚可同為孃的前去。一則探問穆相公的真假,二則暗為沖喜之說。或者這穆生就是梅生,不妨,也是年家兄妹。”二人主意已定。

至晚,又安慰了杏元小姐一番。即命春香掌了一個小小燈籠,二小姐一同奔至書房中來。書童看見夫人至此,也不敢阻攔,侍立一旁。夫人遠遠站於窗外,春香即叫書童報與穆相公知道,說夫人特著二小姐親自來看穆相公的貴恙。書童答應進去,說道:“穆相公醒一醒,夫人著二小姐在此問候相公。”梅璧此刻正在夢寐之中與杏元小姐相會,訴說離別之苦,忽然驚醒,心中大怒,喝道:“你這兩個狗才,我的病體十分沉重,有人來看問,就該辭謝了才是,何得大驚小怪,驚散我的好夢!”心中想著杏元小姐,大哭起來。

此時,春香同小姐早已到書房門首。良玉道:“小姐莫妄進來,我卻不能拜揖。請小姐回去,多多拜上老夫人,說我穆榮今生不能補報,只好後世結相謝再罷!”只見春香說道:“穆相公不必見棄,我家小姐還有話說。”良玉見她不肯出去,反到床前來要說話,只得爬起來,和衣坐在床上,書童拿一床被擁在背後。春香對書童說道:“你們出去!”但不知春香叫書童出去,小姐有何話說,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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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巧丫環吟詩探心病 老夫人設席慶奇逢

詞雲:

佳節人生難遇,強行忙路無門。向花覓句落梅英,酒後高歌無盡。皓齒蛾眉終戚,榮華富貴浮雲。西湖不改四時春,歌舞如今為盛。

詩曰: 紅塵白浪兩茫茫,軟弱柔和是妙方。

人從巧計誇伶俐,天自從容定主張。

話說春香把書童打發出去,轉身將燈籠吹熄,置在一旁。

良玉道:“請小姐回後去罷。此處鰥男少女,非親非眷,外人知道,恐生嫌疑。”春香道:“小姐乃奉夫人之命,來問相公病的根由。”良玉嘆道:“莫講不說,說亦無用,自令人悲愁。請小姐回去吧。”春香道:“相公此言差矣,何以見得吾們不能分懮?想相公起病的根由,我也略知一二。何不趁此吐露衷腸?”良玉道:“扯淡!難道是我不知?你們何以知之?只是在此嘟嘟噥噥,好不厭煩。”春香道:“小姐,我們回去罷!他既厭我們,我們也不要理他。正是:欲將真心託明月;誰知明月照溝渠。”於是,點起燈籠,往外就走。春香口中念道:“夫奔南北隔天遙,願爾蟾宮著錦貂。”話說良玉見她們起身,正要還尋原夢,忽聽得這兩句,不覺驚疑,隨叫道:“快請小姐轉來,小生有要緊話說,相求小姐!”春香明明聽見,故意假裝不知,反往外面緩緩而行。她將下二句並良玉詩一首,朗朗高誦道:“阻隔姻緣華夏界,難得雙雙渡蘭橋。”又吟道:“馬上駝鞍路途遙,永辭中土服胡貂。界河阻隔情難敘,怎得雙雙渡鵲橋。”

再說良玉叫喊數聲,不見小姐轉來,他便著急道:“惱殺小生了!你們若不轉來,小生就下床來了!”夫人正在窗外,聽見喊叫,恐惱壞了他,便悄悄命春香扶著小姐,復進了書房,吹滅了燈,坐下來。

春香道:“相公既厭我們,又何必大驚小怪,請小姐轉來做什麼?”良玉說道:“方才小生病狂之言,偶而唐突小姐與小娘子,幸勿見罪,改日陪禮罷!”春香道:“既是病狂,何必又請小姐轉來?”良玉道:“還有一事動問。方才小姐所吟的詩句,卻是從何而來?請道其詳,以開茅塞。”春香道:“相公既是問此詩,婢子原是說過的,略知一二。相公尊姓?未必穆氏本名,請相公莫隱,道其根源,婢子再為呈述。”良玉嘆道:“事到其間,料然難瞞小姐與小娘子。小生本籍乃常州府人氏,姓梅名璧,字良玉。先人乃吏部都給事,母親邱氏。因被奸相陷害、蕩跡天涯,幸蒙揚州陳東初年伯收留,將杏元小姐許配。誰知奸相盧杞,將杏元小姐害去和番。那時,小生與妻舅春生,一同送至關外。重臺夫妻分別之時,贈了小生一股金釵玉蟹的釵兒,又唱和離別兩首詩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