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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發抖,“這個毒婦!!自己死了還不肯消停,竟是想讓哀家的女兒給她陪葬啊!!”

和鸞聽了皇太后所言。急忙匍匐著上前。她跪在皇太后腳下,哭著搖頭:“不,不會是額孃的!額娘沒有理由要殺害姑姑啊!!”

皇太后冷哼了一聲,“真當哀家是聾子、瞎子嗎?!因為熙兒遠征西南之事,董鄂氏整日在長春宮裡,每日多有惡毒詛咒之言!!哀家可憐她時日無多,才沒有跟她計較!!沒想到這個毒婦將死之前居然還安排了人伺機刺殺萱兒!!可不就是她臨終前幾日,把那個小寧子安排出宮來伺候你嗎?!就是等著萱兒那一日來你的公主府。便可以下手了!!”

和鸞雖然想要為自己已經去世的母親辯駁,但也知道她額娘對自己姑姑的恨意。何況。因為那個錦屏的死,她捱了姑姑一個耳光,她雖然沒有對身子病得愈發重的額娘說,但臉上的紅腫幾日未消,如何能瞞得過額娘?額娘要殺姑姑,只怕也有一半是為了她吧?

和鸞伏在地上,嗚嗚咽咽哭了起來。他也明白,皇瑪嬤這番話,斷然沒有冤枉了額孃的可能性。以額孃的脾性與偏執,她的確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弘時突然冷冷笑了,“她因為死了,朕就那她沒辦法了嗎?!!”弘時突然問林德瑞:“皇后的靈柩如今可曾入了朕皇陵了?!”

林德瑞弓著身子道:“還不曾。”

“那正好不用抬進去了!!朕百年之後,決計不與這毒婦同穴!!立刻擬旨,只需按照皇貴妃之儀,將董鄂氏葬入妃陵!!”弘時厲聲吼道。

“汗阿瑪!!”和鸞仰頭望著弘時,哭著哀求道:“皇額娘人都已經去了,死者已矣,何況皇額娘到底與您有十八載夫妻之情……”

“住口!!”弘時冷冷瞪了和鸞一眼,“這些話,朕一個字都不想聽!!”說罷,弘時又吩咐道:“吩咐禮部,不必給董鄂氏擬定追諡了!!朕還要立下一道旨意,子孫後代,誰都不許給董鄂氏累上尊號!!朕百年之後,也不許她的牌位進奉先殿!!”——奉先殿是供奉歷代帝后牌位的地方,不許董鄂氏牌位進奉先殿,就是不承認她皇后的地位。

和鸞已經癱軟在了地上,她心中忍不住哭嚎,皇額娘,您又是何必如此害人害己呢!!

這一切場景,宜萱都分毫不差地看在眼裡,她忍不住凝視著床榻上那具死氣淤積的肉身,現在她還可以回去。以她自己的月華靈力,足夠驅逐鶴頂紅劇毒。只要回到那個肉身,她就可以讓額娘不必白髮人送黑髮人。

但是她沒有回去。

是啊,三首說得對,這是難得的合情合理的死法。

董鄂氏受到弘時如此遷怒怪罪,宜萱也不覺得有什麼不應該。董鄂氏既然想要拉他去地下,便該想到有這麼一日。不過董鄂氏現在只怕已經投胎轉世了,什麼入葬皇陵、追諡之號還是奉先殿牌位的問題,傷害的不是她這個死者,而是活著的人。

既然不許葬入皇陵、不加以追諡,不得如奉先殿,子孫後代不許累上封號,更只以皇貴妃之禮葬入妃陵,便表示董鄂氏已經不算中宮皇后了,自然她的一雙兒女就不算是弘時的嫡子。失去了嫡子的身份,便等於斷絕了永瑜將來承襲大統的可能性。

宜萱再度走出了殿外,再過兩日就是三月初三上巳節了。她只需要以魂體形態在這個世界在呆兩日,就可以回去和子文團聚了。

太陽昇起了又落下,落下又升起。直到三月初三的傍晚,宜萱的肉身已經被挪回了她自己的長公主府。皇額娘日夜不合眼地守在她身邊,每日衣不解帶給她喂藥。

宜萱一點一滴都看在眼裡,最後還是忍不住一頭紮了進去,最起碼,她該跟皇額娘說句告別的遺言,否則她無法安心離去。

看到床榻上的女兒睫毛動了,皇太后幾乎喜極而泣,“萱兒醒了!!”

這個身體,現在真是難受極了,五臟六腑都在隱隱作痛,這鶴頂紅的劇毒,果然是要命的東西啊!!宜萱勉強睜開了眼睛,她看著眼睛紅腫的額娘,眼裡也溼潤了,“額娘……別怪鸞兒……”——只有和鸞,是最無辜的,上次冤枉了她一次,這一回,她不希望因為董鄂氏,讓和鸞受到牽累。

皇額娘握著她僵硬的手,忙不迭地點頭:“好、好、好!不怪和鸞!額娘誰都不怪!只要萱兒好好活著……”

宜萱心頭一顫,不管過了多少年,不管是什麼樣的年歲,母親對自己孩子的疼愛,從來不會少了半分。兩行渾濁的淚從眼裡滑落了出來,“額娘,女兒不孝……您好好保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