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入。
屋子正中有方木案,為硬木所制,上了紅漆,應是素日用膳的桌子。眼下桌上擱了一隻巴掌大的圓瓷盒,徐思婉行至桌前停住腳,拿起圓盒擰開,果然正是藥膏。
“這是太醫留的藥?”她問。
唐榆點點頭:“是。”
“別用了。”她將藥膏放回桌上,繼續踱至床邊,將手裡的兩盒放到枕邊,“再換藥就用這個,好的快些。”
唐榆抬眸,目光落在盒蓋上貼著的藥名上,眼底陡然一顫。
“才人……”他倒吸冷氣,抬眸望著徐思婉,詫異難掩。
徐思婉淡笑,折回去坐回那硬木圓桌邊,側倚桌沿,姿態懶散:“何必這個反應?又不是沒見過。兒時被先生打了手心,不都是靠它療傷,才能不耽誤功課?”
唐榆窒息,凝視徐思婉,眼中疑惑與震驚並生。
這樣的反應恰如徐思婉所料,她幽幽笑著,輕輕嘖聲:“入宮前母親說要讓家裡為我在宮裡走動,指個得力的掌事宦官過來,我還不懂家裡何來這樣的門路,想不到原來是你。”
“你知道……”唐榆震驚得連聲音都發虛,困惑卻又比震驚更甚,“你如何知道?”
徐思婉低下眼簾,她自然知道。
她兒時有一位很疼她的兄長,叫秦恪。秦恪又有一名年紀相仿的伴讀,她不知他叫什麼名字,只隱隱記得他姓唐,父親也是她祖父的門生,秦府裡的長輩們都喚他小唐。
那時兄長若來哄她玩,小唐常常也在。只是那時她太小了,早已記不清他長什麼樣。
好在唐這個姓不大多見,能與秦家、徐家扯上關係的更寥寥無幾。徐思婉入宮那日見到他就留了意,後來見他性子清冷沉默,不似旁的宦官那樣善於討巧,結合著年紀一算心裡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今日再看他受刑時死撐的樣子、回瑩貴嬪話時的不卑不亢,答案愈加清晰。
可這些過往她自不好坦誠相告,只一聲喟嘆:“世家出身卻淪落至此。這些年,你辛苦了。”
唐榆默然:“承蒙徐家伯父關照,日子不算太難。”
說罷他蹲了聲,咬了咬牙,又道:“厭勝之術害不了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