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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朗的動作,就紛紛被對方止住穴位躺倒在了地上。

嶽朗站在賀望的人頭面前,臉色微微一沈,這才俯身將賀望的人頭拾了起來,爾後抬起袖口擦拭掉了上面沾到的灰塵。

」這顆人頭你們收不起的。」

嶽朗冷冷地撂下話,將人頭放回了金絲楠木匣中,跨過那些癱倒在地上的人,徑直走了出去。

嶽朗又騎回了那匹瘦馬之上,方才他止住那些匪徒穴位的手法下得較重,相信他們能動彈之後,這一輩子也只能做個手無縛雞之力、無法再作惡的男人了。

小惡小懲,大惡不恕。

嶽朗想起賀望的死,又忍不住輕輕地嘆了一聲。

這些年他待在賀望身邊,看盡了對方的卑劣兇狠,豈料這樣一個大惡人死前卻似迴歸本真一般,或許,人性本善乃是不變的事實,只是江湖路險,行差踏錯一步便是永無回頭之日。

」你若沒有犯下那麼多血債,我也並非定要你死。」

嶽朗取來金絲楠木匣,開啟了盒蓋,又盯住了賀望那顆可謂安詳的首級,對方微張的唇間似乎還留有一絲笑意,嶽朗看去,竟覺得賀望是在嘲笑此刻心中生出一絲不忍的自己。

」你放心。你一死,百罪皆贖,我定會讓你魂歸故里,只望你來世能做個好人,或許我們還能做朋友也說不定。或許……我會真的愛上你也說不定……」

一路行來二十餘日,一身風塵的嶽朗終於接近了青留郡。

賀望死前曾將自己弟弟所住的地方說了個大概,嶽朗捏著自己工整記下來的地址,以及寫在地址旁的名字,輕輕唸了一聲。

賀開。不知道這人多大年紀,若是個十餘歲的小孩子,只怕接受不了哥哥橫死在外吧。唉……賀望,你這又是何苦造孽?

」請問有個叫賀開的人住在這裡嗎?」

嶽朗站在青留郡的街道上,向一個年輕的漢子詢問道,賀望的首級此時正靜靜地躺在他身後的包袱裡。

那年輕人似乎是趕著去做事,聽了嶽朗的問話,想了一下便搖起了頭。

」沒聽過,沒聽過。不好意思,讓一讓,我還要去買東西呢。」

看著年輕人小跑著遠去的背影,嶽朗的眉間皺了皺,按理說這裡只是個小地方,鄰里之間想必應該已非常熟稔,如果賀望說他與賀開自小在此長大,應該不可能沒人知道才是。

或許是剛才那人太過年輕,所以不熟悉賀望兄弟吧,嶽朗心念至此,乾脆又上前向一位正在賣糖人的老者詢問了起來。

」大爺,請問您知道這地方有個叫賀開的人嗎?」

老人聽見嶽朗問話,微微眯起了眼,思慮了半天,這才緩緩開口。

」賀開……賀開是誰啊?」

這時旁邊一個賣燒餅的漢子見老人這般反問,不由大聲嗤笑起來,他看了眼面露憂慮的嶽朗,笑道:」年輕人,你怎麼會向阿呆伯問人啊,阿呆伯除了會做糖人就不會別的了!嘿嘿嘿。」

」那這位大叔你可知賀開此人?」

嶽朗轉而又將目光投向了正在揉著麵糰的漢子。

那漢子瞥了眼嶽朗,嘴角微微一撇,說道:」賀開啊,這名字很少有人叫了吧。也不知你找那小子幹麼,他可是我們這兒出了名的窮鬼!你去東街找找吧,那個編篾條的就是他!」

嶽朗道了謝便轉過了身,而剛才那個向他指路的漢子仍在唸叨著賀開。

」這小子去年借了我二兩銀子,現在都還沒還……哼……」

嘈雜的東街到處都是做小生意的,嶽朗走在人群之中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吆喝聲,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絲悵然。

馬上就要見到賀望的弟弟,不管如何,對方的哥哥總是因為自己而死,更甚至被自己親手砍去了頭顱。

賀望雖然作惡多端,但是看樣子,他的弟弟卻只是一個衣食難繼的窮手藝人,這江湖的恩怨仇恨,到底不應該牽扯到對方身上才是。

嶽朗輕嘆了一聲,又四顧看了周圍一眼,一時倒沒有發現編篾條的人。

他輕輕拍住身邊一個挑著擔子的男子,向他問道:」請問你可看見了編篾條的賀開?」

那男子好奇地看了眼儀表堂堂的嶽朗,大概是沒有想到這樣一個貴人找賀開那窮鬼作啥。

」噢,您找編篾條的賀老二啊,那邊不就是了。不過你今天算是幸運呢,那小子懶得很,經常躲在家裡睡覺,只有沒錢吃飯了才會出來賣點東西。」

嶽朗順著那男子指的地方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