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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蓬煙塵從她的雙膝和地面接觸的地方炸了開來。
接下來接觸地面的是她的身體。
她幾乎匍匐在了地上,額頭摩擦著地面,誰也不知道她此時到底是何等複雜的情緒,但看得出她甚至哭了出來。
沒有人覺得荒謬,也沒有多少人覺得鄙夷可笑。
看著站在陽光裡的丁寧的身影,看著這名跪在他身前的強大修行者,所以人都開始明白,丁寧之所以要這麼做,是因為這是一個神聖的儀式。
帶回來巴山劍場的規矩。
這是對著整個天下宣告他和巴山劍場回來了的儀式。
從今以後不會再有人懷疑他的身份。
這就是他不殺這李皎月,而讓這名背叛了巴山劍場的強大修行者跪拜在他面前,接受他寬恕的真正原因。
四周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很多修行者看著丁寧的身影,知道這並非是他最強大、風光和令人震撼的時刻,然而就算如此,很多人的心中已經生出了修行者當如是的念頭。
如此的氣度和做派…怪不得當年有那麼多的修行者不顧一切的追隨。
陰暗的馬車裡,縐沉雲的呼吸平順了起來,他不再像先前那樣緊張,但是渾身的衣衫卻被汗水溼透。
他終於明白為何公羊家在一開始就表明了屈服的態度。
對方的級數和自己這些門閥相差實在太遠,根本不在一個層面。
有一輛馬車在李皎月起身前便快速離開。
很多人都心照不宣,那是夏家的馬車。
縐家的反對力量已經如此兵不血刃的解決,那唯一剩下的夏家,那背後的反對者又是誰?此刻又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丁寧並不心急。
他在縐莊裡停留了下來,等待夏家的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