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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儀的婆婆媽媽來自於他太過寬厚善良。”看著張儀的背影,徐憐花轉過頭看著丁寧,毫不避諱自己看法的對著丁寧,語聲微寒的說道:“你在這時候提薛洞主,無異於逼他拼命。”
“我明白你的意思。”
丁寧看著面容也有些寒冷的徐憐花,平靜的說道:“你是覺得他在不敵夏頌的情況下,因為我對他提薛洞主,他就不會輕易認輸,這樣有可能他會拼得連命都丟掉。你這麼在意,是因為你當他是真正的朋友,但是你不要忘記,他是我師兄。老頭現在不在了,他和沈奕是我在白羊洞最親的親人,我比你更在意他們的安危。”
“我比你更瞭解我師兄。”
微微頓了頓之後,丁寧轉過頭去看著已經走入場地的張儀,輕聲而認真的說道:“他絕對比你們所有人想象的要強。”
丁寧的話語裡有種難言的令人平靜的力量,徐憐花平靜下來,微微蹙著眉頭,道:“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勝得了夏頌?”
“在真正的戰鬥裡,起到決定性作用的不只是修為,還有很多種因素,比如智慧。我師兄遠比大多數人有智慧。”丁寧點了點頭,說道。
徐憐花沉默下來。
他想到以自己的修為還在荊棘海中深受重傷,然而張儀卻帶著自己都毫髮無損的走了出來,所以他覺得丁寧說的是對的。
……
屋棚的另外一端,所有的選生沒有人看好張儀。
哪怕他們看到了張儀在荊棘海中的表現,他們恐怕也會覺得張儀必敗無疑。
編制才俊冊的,必定是才識淵博,很懂得修行,眼光也極高的大修士,所以幾乎所有長陵的修行者都認可才俊冊的權威性。
張儀連才俊冊的前五十都沒有入,而夏頌卻是排名第十一。
張儀一直在白羊洞修行,白羊洞在整個長陵而言只能算是三流宗門,所以薛忘虛展現出七境修為時,才會更加令人覺得震驚。而夏頌是知天劍場的學生,知天劍場在長陵而言只是不如岷山劍宗和靈虛劍門這兩個超級宗門,但絕對是緊隨其後的強大修行地之一。
夏頌在去年春就已經在知天劍場天修院悟得氣機,入了四境,而張儀卻還停留在三境。
夏頌也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看著微垂著頭走到自己對面的張儀,這名強大的黑衫少年微微挑眉,只是右手放在腰側的劍柄上,便對張儀頷首為禮,道:“你出手罷。”
張儀微躬身為禮,持著始終如有烈焰在內裡燃燒的趙劍爐長劍,橫在胸前,卻是道:“夏兄先請。”
夏頌微微一怔,“你讓我先出手?”
張儀恭謹道:“夏兄方才比我多戰一場,我自然有些佔優。”
聽著張儀的回答,夏頌的嘴角緩緩流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微嘲神色。
在他看來,從劍會開始,薛忘虛死,丁寧表現出誓不低頭的態度開始,這場劍會對於白羊洞的所有人便帶著血淋淋的意味,然而此刻張儀還是如此作態,也著實和傳聞中的一樣,太過迂腐太過溫順了點。
這樣的對手,自然便讓他油然而生輕視之心。
“既然如此,那便請了。”
他也不再推辭,右手緩緩落在微黃色的劍柄上,然後出劍。
鋥的一聲響,一道筆直的劍氣如實質般筆直往前切出,在頃刻間又分成三股,依舊筆直往前,切向張儀。
這是很尋常的三分劍式,他之所以出這樣的劍式,一是不想佔張儀的便宜,二是這是極為穩妥的劍意,在他看來,在修為高於對手的情況下,他便只需要很穩的取得勝利。
張儀抬頭。
面對迎面斬來的三股劍氣,他選擇往上躍出。
兩團氣浪從他的腳下衝出,他的整個人高高的躍了起來,手中灼熱的長劍也隨之往前揮出。
高空之中頓起溼意。
感受著這股溼潤的水汽味道,夏頌凝立原地未動,嘴角嘲諷的微笑卻更加明顯。
他手中的劍斜斜往上刺出,隨著他手腕的微動,一圈迷離的光幕從他的劍上散發而出。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他聽聞過張儀在梧桐落的一次出手,知道張儀在周家墨園中悟得了一招很強的劍意,會有無數鋒利的雨線從天空墜落,覆蓋範圍極廣。
然而既然是雨,那他便只需要傘。
知天劍場中正好有一式很強的“羅天傘”劍勢。
迷離的光幕往上撐開,就像是一柄異常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