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優秀修行者都是聖上的寶貴財產,只是這樣的透過環節,並非是最後一對一的較量,哪怕受傷難免,岷山劍宗應該也不會讓我們輕易死去。”
丁寧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讓你們要記得你們已經中了七葉散,要記住只用七分力,還有你們即便不想放棄,也要注意自己的傷勢,不要讓傷勢有可能影響到今後的修行。”
張儀很想說你也是一樣,然而看著丁寧髮根處的點點白意,看著丁寧肌膚下甚至隱隱透出的霞光般的光彩,他這句話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
丁寧轉過身去,朝著青色大殿行去。
他此時其實真正想說的是,你們真的不需要勉強,因為我真的不是很需要你們的幫忙,然而他十分清楚,有些時候朋友不會想自己的幫助有沒有意義,而是會想盡可能的出自己的一份力。就如元武皇帝登基前那三年的腥風血雨裡,有些人明知道自己做的並沒有太大意義,但還是會去做。
這種時刻,最好的便是接受,而不是拒絕。
沒有走多長的時間,丁寧等人便來到了青色大殿的面前。
十數級石階通向緊閉著的青色石門,石階和石門上,都覆蓋著厚厚的青苔。
當丁寧踏上第一級石階之時,兩人多高的青色石門便徐徐的自然開啟。
一蓬水霧湧出,潤溼了丁寧的臉龐。
內裡無數雜亂的聲音陡然變得清晰,就像是裡面有一條瀑布,撞擊著無數高低不同的山石和植物,發出各種水聲。
一片漆黑,沒有光亮透出,且水霧深重,根本看不清內裡的具體景物。
丁寧沒有停留,靜靜的走到了門口。
裡面似乎有一條很長的通道,許多水線從上方連綿不斷的淋灑下來。
“感知不出來,所以總是要進去之後才知道到底是什麼佈置,我第一個進去。”
丁寧轉身對著謝長勝等人輕聲的說了這一句,然後便直接走入了前方的黑暗裡。
謝長勝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出聲,丁寧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我第二個進去。”
這種感覺讓謝長勝有些不舒服,雖然自從聽到耿刃對於這青色大殿的解釋後,他一直有種肚子上肌膚不斷髮冷的感覺,但是這個時候他還是搶先了一步,搶在張儀和沈奕之前,踏入了前方的水霧。
“我…!”
在他想來,前方的地面最多是有些溼滑,踏足之下要小心一些而已,然而令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他一步踏下,身體就已經失去了平衡,整個身體直接栽倒,跌落!
腳下竟然一片空虛。
外面看起來有的通道,竟然根本就不存在。
無數水珠和噪雜的聲音衝擊在他的身上,呼嘯的風聲如無數雙冷手從他的肌膚上劃過,體內的鮮血如同潮汐一般一衝到腦部,就像是要將天靈掀開。
任何一種感覺,都在提醒著謝長勝,他在真實的飛墜,完全就像是從一條瀑布的頂端,在朝著瀑布下方的深潭飛墜。
難道不會直接摔死麼?
若下方真是深潭激流,誰能保證公平,難道不是運氣好一些的不撞山石,運氣差的便要直接重傷麼?
謝長勝在初時的一滯之後,便想要憤怒的叫喊出聲,到底是哪個這麼變態佈置了這樣的比試環節。
然而他沒有能夠喊出一個字。
“咚”的一聲!
此時他已經墜於一片硬物之上,劇烈的痛楚感和氣血的衝擊,讓他差點直接吐出來。
“唰!”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一條粘滑的小魚,在這片硬物上急速的下滑,底部的水聲似乎很近,但是卻始終沒有撞擊到水面。
“啊!”
他的憤怒終於被遏制不住的恐懼徹底佔據,一聲駭然的驚呼聲從他的口中噴薄而出。
當這聲駭然的驚呼聲響起之時,他的眼前已經出現了一道耀眼的亮光。
“噗!”
他感覺到自己隨著一股氣流和水霧從光亮處噴飛了出來。
接下來的一剎那,外面一片耀眼奪目。
又是砰的一聲,他又墜落在實地,只震得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陽光灑落溪流畔的荊棘從中,深紅色的荊棘叢到達人齊腰的高度,隨風如深紅色潮水般緩緩湧動。
謝長勝咳嗽著,又不斷倒抽著冷氣,從荊棘叢中艱難的爬起。
在數個呼吸之後,身上被荊棘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