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的身影慢慢顯現出來。
他依舊好好的站立著,但是身上的衣衫已經出現了無數道的破口,有一縷縷的鮮血不斷的從中沁出。
聽到青衫修行者平靜冷漠的聲音,這名年長的大齊修行者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珠,低聲感慨嘆息道:“想到來的可能是某位王侯,也想到有可能是神威大將軍,但未料想你會這麼強。”
大秦王朝只有一名神威大將軍,便是方侯府方餉。
這名青衫修行者便自然就是方餉。
方餉看著這名年長的大齊修行者,淡淡的說道:“我方侯府這些年在長陵隱然是十三侯府之首,靠的當然不是我那個枯坐了十幾年的弟弟。”
聽到這個解釋,這名年長的大齊修行者微微一怔,若有所悟。
“我接聖命經此地至鹿山,這本是極其隱秘的事情。”方餉卻是看著他,接著說道:“我想知道你們的訊息是從何而來。”
頓了頓之後,方餉看著他的雙眸,認真說道:“你擁有這樣的修為不易,我要的也不貪心,只要你告訴我你的訊息從何而來,我便會讓你離開。”
年長的大齊修行者微微一笑,笑意格外自傲堅韌。
作為一名七境的修行者,他自然有著自己的驕傲。即便因為一些原因低估了來人的實力,但他十分清楚大齊王朝最需要的是什麼。
對於他這種人而言,個人的生死自然沒有一個王朝的榮辱和興盛來得重要。
“想要殺死我,你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這名年長的大齊修行者微笑著,看著方餉說道:“你也應該明白,既然是我來了這裡,便不只是簡單的試探。鹿山會盟在即,你們的皇帝,需要的不是一個無法發揮出自己力量的將軍,而是需要處於鼎盛的你的支援。所以不是你讓不讓我離開的問題,而是我讓不讓你離開的問題。”
方餉點了點頭,看著這名視死如歸的大齊修行者,平淡的說道:“你說的有些道理,只是你還是想錯了一點。要將你留在這裡,接下來未必一定要我出手。”
這名大齊修行者驟然感覺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抬頭望向方餉身後的山道。
方餉破空而至,只是剎那時光,然而此時乘載著他而來的那輛馬車,此刻竟然也已經出現在了方餉身後不遠處的山道上。
那兩匹灰色的奔馬此時的眼眸燃燒著血樣的光華,它們的四蹄上也開始燃著血紅的火焰。
最令人震驚的還在它們拖著的馬車。
馬車的兩個車輪上,布集著無數的黑蟲,這些黑蟲的雙翼驚人的震動著,帶起的力量竟然托起了整輛馬車的重量。
這整輛馬車,完全就像是浮在空中,在離地數尺的空氣裡飛掠。
“異蠱道!”
年長的大齊修行者看著這樣的畫面,他終於感覺令這輛馬車產生這樣異變的力量來源於端坐在馬車上的那名車伕。
那名跌坐在碎木中的年輕修行者驟然一聲痛呼。
他驚恐的看到自己的胸口驟然如破裂的西瓜一樣破開,一隻暗紅色的大蟲便從翻開的血肉中嗡鳴飛出,像一道飛劍般衝向那名年長的大齊修行者的後背。
年長的大齊修行者瘋狂的深吸了一口氣。
隨著他的抽吸,他身周的空氣裡驟然產生了無數肉眼可見的黑色陰氣。
這些黑色陰氣狂湧入他的身體,他的身體卻並未因此變得鼓脹,而是變得更為緊緻,整個身體的血肉都收縮起來,變成了玄鐵般的黑色,緊緊的包裹在他身體的骨骼上。
噗的一聲悶響。
暗紅色大蟲衝擊在他的背上,他的身體紋絲不動,然而蘊含著真正飛劍力量的暗紅色大蟲卻是震成無數的粉末。
也就在此時,兩匹早已異變的灰色奔馬一聲嘶吼,整輛馬車從他的頭頂上空掠過。
空氣裡如霹靂般一聲炸響,端坐在車頭的車伕手中一條黑色長鞭倏然落下,卷在這名年長的大齊修行者身上。
這名大齊修行者身外黑氣一震,這條黑色長鞭便頓時裂成無數截。
然而這名大齊修行者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他看到每一截斷裂的黑色長鞭實是一根手指般長度的黑色長蟲。
“食屍魔蟲!”
這名大齊修行者認出了這種黑色長蟲,然而卻是已經來不及做任何的動作,數十條這樣的黑色長蟲撲在在比玄鐵還要堅硬的身體上,只是一瞬間,他的身上就出現了無數孔洞,無數天地元氣帶著滾滾的黑氣噴湧出來。
他不可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