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完這些述說,丁寧並沒有馬上說什麼,只是沉默的站在當地。
胡京京不知道丁寧在等待著什麼,但是目光一直不由自主的落在那石碑後方的那口活泉之中。
經歷了不老泉的醫治,這種活泉對她有著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吸引力。
“所以我們現在已經處在了殺局裡?”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申玄的聲音卻是在她的身後響起。
胡京京身體微微一震,不解的轉身回小說望,只看到申玄看著丁寧,等待著丁寧的回答。
丁寧點了點頭。
胡京京還不能理解,她身旁的厲西星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是不是感知不到什麼特別的氣息?”
胡京京點了點頭。
厲西星冷冷道:“沒有特別的殺機,便到處都是殺機。”
胡京京的身體微僵,她頓時有些明白為什麼連丁寧都一動不動。
或許只是一個微小的改變,便能改變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空間,引發恐怖的殺意。
“殺死無雙風雨劍或許很難,但並不是不可能做到。戰摩訶一定要帶著烏氏王族的血脈過來,便說明這裡面的殺局,應該比無雙風雨劍還要強大。”
申玄看著所有人,道:“而現在我們就在這殺局裡面。”
聽著申玄的這句話,胡京京不自覺吞嚥了一口口水,目光下移。
連吞嚥口水這樣的動作,都似乎變得有些艱難起來。
她身前腳步前一寸的地面看上去平淡無奇,然而此刻卻似乎長滿了無數看不到的細針,讓她根本無法挪步。
戰摩訶能夠利用烏瀲紫直接越過殺局而得到長生不死藥,但是他們卻將困死在這裡。
申玄的目光再次落在丁寧的面目上,“還能有什麼辦法麼?”
厲西星卻是並未喪失信心,他看著眉頭微蹙的丁寧,輕聲道:“能破解麼?”
“太強,不可能破得了。”
丁寧搖了搖頭,道:“但是我們可以將戰摩訶和我們綁在一起。”
這次連胡京京都馬上明白了他這句話的意思。
這個匯聚了很多天涼強者心血的殺局,以丁寧一人之力不可能參悟破解,但是他卻是能夠破壞一些地方,從而改變烏氏王族留下的捷徑。
無法利用烏氏王族留下的捷徑,那至少戰摩訶便會被拖入這個同樣的殺局裡。
“無雙風雨劍是個心思極為慎密的人,同時也是個很狠的人,對自己都能夠這番狠的人,最後佈置的殺局便不會簡單。”
丁寧沒有看胡京京和厲西星,轉頭看向申玄,“最為關鍵在於,你怎麼看這長生不死藥。”
……
……
戰摩訶平靜的走在已經滿是裂紋的石棺上,烏瀲紫的身體被他身上緩釋出的元氣包裹著,憑空懸浮在他的身後,跟隨著他的腳步前行。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若不是你們烏氏的先人也不夠你想象的高尚,也不會有今日這種結果。”
他沒有回頭看烏瀲紫,只是淡淡的說道,“這就是因果。”
他在一口石棺前停了下來。
其實每口石棺上都有一些不為人注意的刻痕,這些刻痕便是這些石棺裡的人的名字。
“昔日很多擁護天涼皇帝的修行者又有何錯?只是這些叛軍最後成功,他們便可安居於棺中,其餘那些人便曝屍荒野。無雙風雨劍又算得上很高尚麼?”
他冷笑起來,伸手往下輕撫,動作很輕柔,就像是撫摸著情人的身體。
石棺的蓋板和石棺中的屍骨無聲的化灰,然後被吹送出去。
石棺表面露出了許多點淡淡的光線,隨著他真元的流淌湧入,這些光線漸漸連線在一起,形成了數十條符線。
他的聲音還未消散,烏瀲紫的身上卻是驟然出現了數十道傷口。
猩紅的氣血便由這些傷口流淌出來,就像是數十柄鑰匙,落入那數十條符線。
天地之間突然響起了一聲莫名的轟鳴。
一股塵封已久的氣機,就如噴泉一般從這口石棺中噴湧出來。
在下一剎那,所有石棺盡碎,無數碎片如雨般往上飛起,又化為光星燃燒起來。
燃燒的光星擦過戰摩訶的肌膚,在他的肌膚上留下道道焦痕,這些焦黑的痕跡似乎要滲透到他身體的內裡,但是戰摩訶的眼睛裡卻是反而燃起更加狂熱的火焰。
他身前的石棺也已經散成無數的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