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咬傷只是次要的,空間切割法印被打斷,齊木慘遭反噬,五臟俱損。足足睡了五日才醒來。
簡易的床褥,溼氣不重,小屋乃是簡單搭成的,一人倚著床邊,閉著眼。
幾乎是齊木甦醒的剎那,淵落便睜開了眼,臉上並未戴面具。
齊木撐著頭慢慢坐起來:“這裡是哪裡?”
“天宮仙殿內圍一處空地,你被那人救了,他們的人把你帶回來救治。”尊上似乎也覺得救這個字有點不對,於是又道:“也算是好心。”
齊木臉色陰沉,道:“分明是禍害。”
淵落撫上他的頭,道:“接下來還想去哪?”
齊木稍微緩和了些,搖了搖頭:“不想去了,此行不虛,該見識的也都見過了,打算閉關修煉。”
“也好,本尊處理好了,回來找你,再一同出去。”
齊木連連點頭,道:“尊上可還要去尋靈藥?”
問著,便把羅列的丹方看了看,剩下的十多種靈藥中,神靈草赫然在列。齊木眸光暗了下,氣息如常。
淵落道:“本尊另有要事。最後這些靈藥,你就算看到了也別摘。有的乃劇毒,有些靈藥修為不過極境,觸碰了就會喪命。本尊不希望你犯險。”
先前尊上打入的那道魂印在和妖皇陌戟戰後,已經消散了,淵落撫摸著他的額頭。
齊木硬著頭皮道:“知道了。我學藝不精,打算隨便找個隱蔽的地方閉關修煉,煉化神火,不然也不至於落到這個下場。”
想不到會這麼快分開,雖然也正和齊木的意。
原本打算在尊上面前露兩手,等過些日子再故意一時大意受點傷,以閉關為由和尊上分開一些時日,等尋到神靈草救活暮鈺,正好皆大歡喜。
誰知竟然敗得慘淡至極,倒在蛇堆裡,先前仙器衣袍被神火焚燬,穿了件普通長袍,連蛇牙都擋不住,反噬重傷,憋屈到極致。真夠晦氣。好在臉皮厚,也沒覺得太丟臉。
黑芒自空中顯現,玄黑麵具在淵落臉上成型,面容變成以往模樣。
“等本尊回來。”
齊木抱了抱他的腰身,應道:“好,尊上保重。”
人剛走,齊木還維持著方才的姿勢,背對著門而立。
下一刻大門被推開,一位華袍男子大步踏了進來,但見齊木甦醒,那人眼裡的擔憂消失無蹤,頓變成一臉鄙夷。
“不過是被幾條小蛇咬傷竟然昏迷了五日,真弱。”
一把扯住齊木的衣襟,怒目而視。
“你族人沒教過你,打不過就逃麼!數百條兇蛇面前區區元嬰境唯有死路一條,就你個蠢貨竟然嚇得動彈不得,要不是我……”
嗓音戛然而止,那人神情僵硬在臉上,直勾勾地盯著齊木的臉看,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齊木不耐煩地扯開他的手,見這人劍眉星目,俊逸非常,不像是個腦子有毛病的。
“你……就是那時推我一把的?”
孔凌喃喃道:“你不必太感謝我,那時一瞥,覺得你長得像我死去的師弟……”
他咳嗽了下,許是覺得自己說的不妥,又道:“現在不像了,原來這才是你的本來面目。”
“……”
尊上並沒有在這些人面前露面過,傷勢也全靠自愈,多數時候在昏睡。齊木懶得多言,越過他往外走。
這少爺還是孔氏皇朝旁系,天賦不錯,人緣不錯。
孔國在武皇朝和齊皇朝間,雖並非上古皇朝,和五大古國自然不能比。但比起宗派來自是名聲響了不少,在此地安營佔據了大半空地,卻也沒人敢忤逆分毫。
五日了,不少人還在深淵下血戰,死傷慘重,據說除了聚靈石礦藏還有其他寶物。齊木自是對此沒興趣,只是孔凌一通解釋,讓他不必拘束,耐心好到極點。
這地方離深淵不遠,乃是仙殿內圍,兇獸遍野,強悍至極。有殺不完的妖獸,就要吃不完的獸肉,伙食不錯,齊木便多留了一日,被孔凌吵得不勝其煩。
齊木停了下來:“你說夠了沒有!”
旁邊有人看不下去了,為孔凌說話:“你這人怎麼這般不識好歹,少爺好心好意救你,你還百般不領情。這地方到處都是兇獸,兇險得很,若不是少爺為你求情,你早就被趕走了,那還能安穩活到現在。”
孔凌拉住長老,笑著對齊木道:“若是餓了,帶你去吃點東西。”
白日,不少人圍著火堆,煮著獸肉,香味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