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子殿下,這邊請。”長者躬身為其領路。
瞬間死寂,聞言百般不悅的青白麵色蒙上一層緋紅。就連皇子也收斂了氣焰,竟沒追究把自己等人比作凡雞這一無禮之辭。明目張膽地嘲諷那些人虛長百歲,丹田完好實力不及,也有資格嘲笑別人。
有膽子大的見六皇子面上無光,開口道:“聖子有話不妨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罵人。”
“不過隨口一說,硬要自比凡雞或神鳥,你倒是挑的好。”濯光笑著,嗓音也很溫柔,不帶絲毫貶責之意,像蒙了層聖光,很有感染力。
“我看諸位掌摑自己甚是精彩,不妨繼續。”
齊睿噗嗤笑出聲,而六皇子當場黑了臉,恨不得殺了多嘴之人。世人都知道濯光最不能惹,他比誰都溫柔,連殺人時的表情都和平時無二。
齊木轉身,卻看到一人離六皇子不遠,那人面容俊美,帶著淺笑,一身月牙白長袍,氣質出塵,後有數位長老跟隨,倒是友好地朝著眾人點頭示意,又隨意地移開視線。
濯光。
遠非尋常極境巔峰可比,周身竟然有仙脈境氣息。
齊木暗自唸了下這兩個字。有誰曾提醒過他不能和濯光交惡,看來的確有道理。正要迎上去,想要找個理由搭話時。
卻聽到不遠處有人戲謔道:“聖子殿下會為他說話,想必也只是同情吧,這人膽大包天殺了太上長老的子孫,他住進宮之前,不是在寧王府麼,將族老祖出關走了一遭,據說把整個寧王府夷為平地,裡頭的弟子估計活下來的也沒幾個了,簡直慘不忍睹……”
龍越倒吸一口涼氣,包括秦休在內,六人均是一僵。齊木頓住,回過頭:“你說什麼!”
“前日,寧王府被覆滅人都死絕了,你們不知道麼?”
幾人不再逗留,迅速轉向宮門,其餘幾人暢通無阻,唯獨齊木被攔了下來。
“你們先走,一休哥,你先同他回去,我隨後就到。”
自從聽到那訊息,龍越像失了魂似的,聞言點了點頭。
秦休本想隨他留下,聽他這麼一說,道:“好,你小心些。”
齊木即將被封皇族,接下來的高階戰場只需觀戰到最後才加入,在百朝大比結束前,不準離開皇宮。可既然齊皇不仁,那就別怪他不義。原本打算搞出點破壞,最好毀了皇宮數處古築,可還沒等他動手,皇宮異變陡起。
竟有兩頭陌生妖獸肆掠,摧毀了聖湖山,不少長老前去圍殺,倒還算井然有序。齊木沒再參合,趁亂回了王府。
入目一片狼藉。
偌大的離山就像被徒手劈斷了一般,簌簌山石重重堆積,原本還算古樸的王府不見蹤影。能看到屍體殘肢若隱若現,偶有來往的其他勢力弟子指指點點。
齊皇國土,發生這一事後,皇主並未聲張,只是封鎖了訊息,又冊封龍越另一處宅子,為越王。龍越像是一夜之間成長了般,日日閉關修煉,更加沉默寡言。
齊木走在殘土之上,眉頭皺得很緊。神識外放找瞎子的身影,卻沒有尋到半片衣角。
一個都沒活下來。
整個寧王府本談不上多大感情,可他也住在這裡多時……齊木摸了摸殘破不堪的山門,驀然瞳孔微縮,空氣中有若有若無的仙道氣息,越往他所在的院子,越是清晰。
有種不祥的預感。
齊木推演先前的道則,天穹降下滔滔混沌霧氣隔絕了天機,無法推演。齊木越看越心驚,死傷的數目連總數的三成也不到,剩下的人去了哪裡,可還活著?
一想到瞎子那張酷似仙尊的臉,齊木渾身不舒服,他原本打算片刻耽擱想找他問清楚,可就像預先安排好了一般,在他終於發現倪端的時候,那人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有屍體,沒有血跡,除了自己,更是無人記得清楚他的相貌。
順著一絲蛛絲馬跡,一直來到千里外的一處古蹟,搜遍了方圓萬里,就這地方最為可疑。據說是上古大能的墓穴,二龍護巢,更有有升靈之勢,神陣隱匿氣機。
齊木避開殺伐,小心翼翼摸索前進。
這地方他曾來過,輕車熟路,而今來卻發現路線被篡改了不少,更有不少人馬往來,他避開眾人,越往深處越心驚。
聽到若有若無的摩擦聲,像是有人在說話,齊木渾身汗毛倒豎,渾身冰涼,下意識屏息凝神貼緊牆壁。倒是覺得聲音有些熟悉。
“你果真是算無遺漏,就連我也被糊弄了個徹底,憑著區區……坐鎮魔域,真身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