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喝粥。”
鳳顏低頭:“對不起。”
微風中是誰一聲輕嘆。
暮鈺扶著樹幹的手骨感分明,背面幾道刮痕延伸至衣袖內,往外滲血。
正要轉身離開。
鳳顏驀然瞳孔微縮,迅速衝上去死死扣住他的手腕,胸口劇烈起伏,張張嘴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他輕輕撥開衣袖,傷口細長並不嚴重。
暮鈺僅僅是皺了下眉,觸不及防被拽進懷裡,鳳顏摟著他,拉過手臂,舔吻傷口,舌尖輕輕觸碰,雙目泛紅。
“很疼麼,我錯了,我錯了,求你原諒我……求你……”
暮鈺笑了。他恨怕疼,但只要受傷,另外這人身心上會痛苦百倍,看到他痛苦,驀然覺得傷口也不那麼疼了。
鳳顏頓住,滿臉悲慼痛苦,卻如妖孽美人般攝人心魂。
“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做了什麼,”
推開鳳顏,撇開視線不去看他的臉,暮鈺轉身,嘆道:“你真想逼死我才甘心麼,鳳顏,收手吧。”
鳳顏滿眼絕望,站在原地,像要哭出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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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傲天等人延後了數久都沒等到暮鈺,到最後也沒說聲道別。
九峰大會後,暮鈺第一次出現在齊木面前,已經是一個月後。
當時,齊木正與煤球鬧得正歡,書生等人正張羅著一干事宜沒空搭理。
暮鈺現出身形,依舊是傾城模樣,三月天一柄摺扇輕搖,笑得更是輕佻。
“方才進門但見一名藍衣弟子,樣貌不錯,頗和心意,木頭可否代為引見引見?”
見字音未消,空中光影閃過,眼見著一拳頭朝著來人的俊臉招呼過去,齊木眸光很冷,一擊狠揍在他的臉上,把人掀翻在地。
又一拳,勁風十足比之剛才力道重了百倍不止,暮鈺面色不改,眨了眨眼。
齊木拳頭一偏,狠擊在地面上,土地凹陷龜裂開。
“你好,禍害。”
暮鈺漫不經心:“過獎過獎。”
齊木起身,俯視著他,道:“死沒死透也不嚷嚷一聲,還以為您老壽終正寢了。”
暮鈺受傷最為慘重,雖確實被擺了一道,但能平安無事,也多虧了他。或者說,經此一役,齊木真正把這人當朋友,深藏不露算無遺漏,是個聰明人,值得結交。
方才那一拳,並未用全力,先前被他姘頭欺負得夠嗆,這人還失蹤瞭如此之久,一拳真算便宜他了!
“這不是來嚷嚷了麼,”暮鈺捂著臉起身:“禍害遺千年,想死也難。”
臉紅了半邊,暮鈺嘶了一聲,扇子也不搖了,哀怨道:“帥臉被毀,剛才看中的那小弟子慘了,瀟灑地勾搭不成,看著包子臉會來勁麼,怎麼硬得起來!”
齊木不忍直視,道:“包子臉帥他一臉血也成,去吧,慢走不送。”
暮鈺定睛看著齊木半晌,噗嗤笑出聲,既而前俯後仰,倒把後者驚了一把,不明所以。
“前些日子見你殺人太多,喊打喊殺血腥暴力,而今終於恢復如初了,竟然手下留情,沒給我蹦出幾顆牙出來,那我好心不還手了。”
笑著,差點笑抽,捂住臉嗷嗷叫了聲,暮鈺站直,張開雙臂笑靨如花,道:“來個熱情的擁抱如何。”
“要不另一邊臉也給你來一下,正好對稱。”
“……”
和暮鈺一塊,總不見冷場。
煤球自從被鄙視過一次後,每次當著暮鈺的面總是耀武揚威,也會稍稍配合。齊木靈機一動,琢磨著怎麼控制這貨,有了想法。
來往拜訪的弟子極多,統統交給書生等人招呼。瘦猴對發展勢力極為推崇,最為積極,龐猛不願在盡是女修的峰頭待著,時不時往這兒跑。
唯一令人驚訝的是,煉器宗有弟子特來拜訪邀齊木去往煉器宗一敘,算上書生所在的天機門,秦休所在的丹神峰,田白田封的銘紋峰,四大勢力竟然都沾了點邊。
唯大氣運者有領世之能方得見四大勢力親睞,倒讓不少有心人為此驚歎不已。
但前不久玄天殿人心惶惶,全是因為魔將到來打亂了秩序,雖心有自知之明不少人不敢明說,連遷怒於暮鈺都不敢。
原因無他——鳳顏似乎還未離去。
齊木道:“鳳顏,是我上次路遇野戰瞧見的那位?”
“是啊,會變臉的,”暮鈺道:“上次是我突發奇想,誰知恰好被你撞見,甚是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