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暮鈺抬手貼在齊木眼前,傾身,一半長髮垂下,臉靠近齊木的耳側,很是親密,而後者並未拒絕。
此時,秦休正好進來,恰巧看到這一幕,皺眉。
“你什麼時候同小木這般熟絡了?”
見他表情,暮鈺樂了,當即鳳目迷離,深情款款,食指勾起齊木的下巴,在臉上輕輕颳了刮,道:“自然是,在你閉關的時候,我們已經……”
秦休不悅,正要上前把暮鈺拉開,齊木明顯在發呆,似乎沒意識到兩人的存在。
“小木,外面有人要見你,那位男修……”
齊木渾身一震,一躍而起,硯臺筆墨掀翻在地,嘭地一聲打斷了秦休的話頭。他呼吸不穩,氣血未平,吼道:“誰說我喜歡男人,我怎麼可能喜歡男人!”
暮鈺被鎮住了。
秦休臉色白了些,眸光幾分閃爍,瞬間恢復如常,看向齊木的時候竟然還帶著笑。
“沒人說這話,小木你聽錯了,別激動。”
齊木吼完一嗓子,渾身輕鬆了不少,淡定地眨了眨眼,這才看到屋裡站了兩人。扭頭看到暮鈺奇葩的姿勢,但見秦休古井無波的臉,手掌抬起按了按太陽穴。走了下去。
“靜不下來,我得出去一趟。一休哥,你方才說什麼?”
秦休張了張口,啞了一會,才道:“外面有人找你,叫宮……”
聽到這個字,齊木腦袋再次炸開鍋,腳步一頓,緊接著飛速衝了出去,留下道道殘影。
“不見!就說我不在!”
大風襲過般,捲起一地白紙。齊木失去蹤影。
“叫龔……嵐。”
秦休喃喃地說完最後一字,白紙飛揚中,失了沉穩,面色慘白如紙。他深深呼吸了幾下,閉上了眼,抬手擋在眼前。
暮鈺輕輕走下臺,面色帶著說不出的複雜情緒,他抬手,卻在距離秦休肩頭一寸處生生停下,握拳,收回。
“你喜歡他。”輕輕的,卻是肯定語氣。
秦休抬起的手臂抖了下,嗓音低緩。
“是,很喜歡。”
暮鈺輕嘆:“既然如此,怎麼不說,就這麼憋著不難受麼?”
“與你無關!”
秦休放下手臂,出乎暮鈺預料,竟然並沒有失態到流淚。似乎說出來之後輕鬆了許多,無奈:“若是說出來,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每天看著他,只為他著想,若是他需要,便能把自己能給予的毫無保留獻出來,這便是真正的喜歡,這種最普通得讓人感動的情感,才是正常人該有的麼?和魔族的瘋狂、完全不一樣。
在鳳顏黑暗而絕望的佔有慾吞噬下,自己體無全膚,早已忘了喜歡該是什麼樣。
暮鈺想說,你不試試,怎麼可能知道沒有好結果?
可說出口,卻變成了:“我不會說出去的,今日什麼也沒聽到。”
秦休恢復如常,古井無波的臉,待人疏離不遠不近,微微點頭,轉身出門。
齊木特地繞了遠路,速度快到極致。
他越琢磨越覺得自己這般反常,定是和淵落有關。
當年考慮不周,只為了變強沒想過更深沉的影響,身理也就算了,潛意思竟然夢到個沒見過幾面的男人,很能說明問題,心理嚴重受影響!
天,直的不都是這麼被掰彎的麼,一旦接受了能和男人那啥,還直個球。
齊木深深體會到作死的痛苦。
他不喜歡男人,他一純爺們躺著被男的幹,這事無論如何無法接受。第一次差點被淵落弄死在床上,聯想到最初還暗自期待過簡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這輩子的心理陰影都被這給填滿了。
哪怕幡然悔悟,但現在玩曖昧的是尊上不是他……
“跟我還有什麼曖昧好玩的,您和仙塵才是真愛啊!只要你倆不反目,天下太平。”
來到內殿,兜兜轉轉,寢宮沒見著人,禁地外圍一片狼藉,神紋尚存,比之先前更為可怖。新佈置的,即是說被摧毀過。
和長老打了聲招呼,幾人欲言又止卻還是讓他進去了。踏入魔殿的剎那,齊木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淵落站在大殿中央,腳邊盡是玉器碎片,靈藥神珍煉製而成的仙露瓊漿散著騰騰仙霧,靈氣逼人,清香撲鼻讓人精神一震。
全是聖靈級仙藥,而今能煉製此等級丹藥者屈指可數。卻被摔在地上,一時間齊木腦中除了喪盡天良,再無其他詞語。
大殿內除了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