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吳迪回答不見任何的波瀾，他是知道李秋水與無崖子、巫行雲那錯恨糾結的關係的，但他對此卻是完全不在意。

當初他本就是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無崖子的功力最多就是讓他少奮鬥幾年，出於自身利益他會感謝，但卻絕不是感激。就像錦上添花永遠不如雪中送炭更加溫暖人心，他一直都很肯定。以自己過人的天賦和師傅的照拂，一飛沖天也只是早晚的事！

李秋水看著他這可有可無的態度並沒有憤怒，反而有些唏噓的嘆道:“師兄找了個好傳人，你這份淡然倒是頗有逍遙之意。”

吳迪眉頭微皺繼而接道:“很遺憾，我的師傅只有一個。”

李秋水聞言微頓，身形晃動間差點被白髮老者抓住機會，一掌將其逼退後轉頭望向吊兒郎當的凌笑，而一直在關注著此處的凌笑也適機的挺了挺胸。

李秋水暮然輕笑，透過葉片縫隙灑下的陽光徑直照在她臉上，竟有那麼一瞬間顯得如此光彩奪目。“師兄很好強，在任何事情上都要做到最好，但於看人的眼力上卻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一個徒弟只喜歡琴棋書畫對武功不感興趣，另一個卻陰狠狡詐欺師滅祖。想不到臨死之前，他卻放下了執著。”

“每個人都會變，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更何況是閱盡了人世滄桑的一派之尊。”

李秋水聞言笑道:“你說的對，若是放在以前，你不拜師他絕不會將功力給你。既然他做了，說明他已經想通了。至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解脫了！”

吳迪有些詫異，李秋水的表情有點大徹大悟的意思，腦中想起凌笑曾經提過的逍遙派往事，不禁問道:“你不恨他了？”

李秋水的表情有些玩味，笑道:“我見過巫行雲了。也去找過蘇星河，你知道我看到妹妹與師兄的墓地時是什麼心情嗎？”

一直在側耳偷聽的凌笑瞬間八卦之魂點燃，任憑姬婉兒的蠶絲將他雙手纏緊，然後還沒等她露出得意的表情，便靠著碾壓般的力量將其生拉硬拽的帶到了李秋水附近。

看到這一幕的李秋水頗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緩緩說道:“那是我第一次相信了因果報應。我不是個好姐姐，從小到大總是跟她搶，與其說在呵護她不如說是滿足自己變*態的佔有慾！當初我是知道她也同樣喜歡師兄的，只不過卻從未將其當做對手，她也似乎很有自知之明的退讓了。甚至，我與巫行雲一直認為她不配與我們爭搶師兄。”說著突然掌速變快，結晶般的水氣匯聚掌心，一下子拍入了白髮老者的肘部。

白髮老者悶哼出聲，臉色一陣扭曲，肘部關節像是受了風寒般痠痛麻癢，不得已飛身後退運起真氣驅除這股難纏的勁道。

而李秋水卻像是什麼都沒做過的繼續說道:“但我們都錯了！所有人中她的愛比任何人都純粹！在她面前，我們的那些小心思是如此微不足道。以前無論什麼她都搶不過我。可僅僅一次，她便讓我輸的一敗塗地！甚至，都沒有搶。是我和巫行雲的自私、偏激、惡毒、殘忍生生將師兄推向了她！”

吳迪聞言眼神有些奇怪，沉默半晌，紫薇軟劍隨著手腕輕輕一轉，劍刃纏著巨劍向下一滑切向大漢手腕。大漢一驚忙換手持劍打算趁著時間差重奪劍柄，但吳迪顯然已經將一切算到，在大漢撒手的一瞬間無形的力量突然加註其身。與李秋水之前的做法簡直如出一轍！

大漢的動作不由自主的慢了半拍，吳迪則趁著空隙一腳飛踢將巨劍踹到一邊。等大漢從這詭異的立場中脫離之時。吳迪又是一劍刺來，大漢無奈只得退開。

吳迪見大漢閃開卻是沒有追擊的想法。轉過頭來一臉鄭重的看著李秋水道：“愛一個人如果能夠得到他當然最好，但是若那個人跟你在一起並不快樂，那麼放手便是最好的辦法。愛是給予而不是佔有！”

顯然這在凌笑耳中狗血坑爹的愛情理論，對於這個世界其他人來說卻如雷霆劈落震撼異常！

李秋水甚至因此僵了一僵，而那黑髮老者見機挺槍直刺眼看便要將其透了個窟窿。一道紫色冷電暮然劃過，叮，一聲金鐵交鳴，槍尖距離她胸口只有半寸之時卻始終無法寸進。

紫薇軟劍生生平卡主了槍刃與槍桿的連線之處，一股股澎湃的真氣湧動竟絲毫不比黑髮老者那雄厚的真氣弱！

黑髮老者雙手握槍使足了吃奶的力氣也始終不能將槍刃哪怕前進一分一毫。

這時李秋水也回過神來，眉宇之間有些許怒氣，伸手扣住槍桿，一聲嬌喝雙手猛然交錯。喀！清脆的斷裂聲自槍桿處傳來，黑髮老者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