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著哈,我送你的,你就拿著,沒什麼不對,跟著我這麼久了,應該的。因為我跟老頭子的事兒,你現在跟待業青年似得,這就算小補償吧。”
“用不著這個。”
“用得著!”他堅持“孟驍,你必須要!”
我必須要。我理解理解這話。我不要,就是因為喜歡他才為他做的那些事兒,他接受不了,我收了房子,一切就是生意關係,他就踏實了,是這樣吧。
我有時候真恨自己太聰明啊。
轉眼間兩套房子啊。天上就是這麼掉的餡餅吧。
成咧,王晁,我早說了,一切按您的意願來,您是主宰啊。
我接過鑰匙。扭頭問他“這是精裝修嘛?”
那之後,王晁有些改變。他還一直在跟他爹動用的關係搏鬥,我看的出來,他較上勁了,就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他可能糾結父子關係多年,這個時候,他爹的做法讓他覺得受傷害打擊,所以魚死網破在所不惜。
其實,就這點,我還挺心疼他。他也是渴望父愛吧。
他來見我的時候不多,有時會打個電話什麼的。我們之間現在更像一種僱傭關係,他是一個豪氣的大老闆,我是一個盡責的員工。
有一次,難得一起吃飯,他說,孟驍,想去香港麼。
我說不想。
你怎麼想都不想就回答。他挑著眉毛。
本能。我不想離開這兒。
“到香港,可以繼續拍戲。”
“我下輩子吃喝不愁了,我不去。”
“什麼意思啊這是,你就打算一直這麼待下去?”
“不用繼續在這裡跟你老爺子對抗了?”
“當然沒完了。我就說把你弄到香港發展了,然後我也過去,脫離開老頭兒。”
“這不跟你哥一樣麼,私奔啊。”
“私什麼奔,這是兩全其美的事兒。”
我想了想說“好。”
“怎麼突然又答應了。”
“演戲的一部分,我就答應。”
他審視我,過了一會兒說“就這麼定了。”
轉眼,我這人生,又要被他改變。
我把那處新房的鑰匙給了孟昭,告訴他這是公司的福利房,已經是我的了。他門清兒地說“哎呦,行啊,還混出一套房子來。那個什麼出手還挺大方的麼。你可比我那兒那些BOY值錢多了。”
我說“少他媽廢話,給你了。”
我跟孟昭,就像一根繩上的倆螞蚱,蹦躂蹦躂的,誰也跑不了多遠,都栓在一起。
賬上還有錢,我讓孟昭也買輛車,然後早點找個老婆,眼瞅著,這老婆本也差不多了。
“你都給我了,你哪。”
“我又不娶老婆,我用不著。”
我還沒跟他說我要去香港的事兒。
這當,我碰到了安珍幻,才知道王晁正式和家裡鬧翻了,老頭子已經限他在10天內做出最後的決定,不然,後果自負。王晁老爹據說連拿槍嘣了他的心都有了。
安珍幻說,沒想到,老頭兒這麼心狠。大兒子跑了,二兒子也要斷絕關係。
“他的臉面真的比王晁自己的想法重要啊。”
安珍幻說“你想想不了。王靜說,當初王旻出走的時候,老頭兒派人去抓過人的,抓回來的話,那是什麼後果,誰知道。好在他們跑了,現在在外面逍遙。這麼久了,也沒有音訊,顯然深知老頭兒脾氣。”
她不以為然地對我說“王晁那麼聰明,怎麼就非得往槍口上撞。你們想在一起,就偷偷的,神不知鬼不覺的,能有什麼問題呢。怎麼這麼傻!”
“他才不傻。”我說。“他在賭。”
他在賭。
賭他們的父子情到底有多深。
沒想到,王晁賭輸了。
我們計劃了一個短期的香港之行,主要是去談談過去發展的情況,他和霍啟立搭好了線。他甚至注入了一些資金到香港的某個公司,實際上是霍啟立有參與的公司。
霍啟立來北京一次,談過一些細節。
他私下裡,用他的港式普通話說,王總對你真的很好。
我知道,其實他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
但是,我也明白,他對我越好,說明,他對我越沒有那種感情。
我們睡了個懶覺,就驅車去了機場,在停車場裡,被幾個人堵住。他們不像流氓地痞或者黑社會,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