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垂花門前逗留了十幾秒,寧採臣才走過垂花門進入內院,相比外院的水潭假山,內院簡陋的多,中間是一個大空地,左右兩邊廂房,最中間正堂,從東廂的走廊走過,繞過正堂,後面
是後罩房,一般是府裡的丫鬟或女兒住的地方,紀府的主人只有紀原一個,自然不存在女兒,平時也就是紀府的兩個丫鬟住在那裡,不過在這之間還有一個花園一樣的園子,栽滿了各種花草
和樹木,內設一個小池塘,池塘中一個小假山,活水從假山半中腰嘩嘩的留下來,池塘旁邊有一個小亭子,亭子中間有一個圓桌和幾個圍在圓桌旁邊的石凳!
此時在亭子中,一個身穿青色儒衫的花甲老者矗立,老者頭髮已經半白,臉上露出歲月的皺紋,但是身體站的筆直,一雙眼睛囧囧有神,給人一種智慧睿智的感覺,手裡拿著一支毛筆,
比劃在身前圓桌上的一張白紙上,似乎準備寫什麼,但是卻遲遲沒有動筆!
寧採臣徒步走了過去,不過步子很輕,走到亭子裡,對老者彎腰施了一個禮,就起身站在旁邊,也不開口說話,只是看著老人的動作!
老者似乎也沒有注意到寧採臣,一雙眼睛只是死死的盯著眼前石桌上的白紙,手裡的毛筆筆尖垂在白紙上面,筆尖只差不到一厘米就到白紙上,就是不肯遲遲落下!
寧採臣安靜的站在旁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態度上依舊保持著恭敬,因為眼前的這人就是紀原,自己身體原主人的恩師,一個對人對事都很嚴謹的人,在這個世界,人們很講究禮儀謙
卑,尤其是尊師重教,秉承著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理念,如果對老師不敬,就是大逆不道!
來到新的世界,要想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融入這個世界,人情世故,世俗禮法!更何況眼前的老者,不僅是自己的恩師,還可能關係到自己的未來,由不得寧採臣不
重視,他不清楚紀原具體的身份,在郴縣,紀原只是一個教書先生,但是縣太爺都對紀原很尊敬,見了面也會恭恭敬敬叫一聲先生,再加上這座府邸,可見紀原身份不可能只是個普通的教書
先生!
自己對這個世界初來乍到,如今有這麼一個看起來有些牛逼的恩師,自然要抓住!
恭恭敬敬的站在旁邊,不過這一站,就是近半個小時!
“唉!”
最後,紀原口中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手中的筆終究沒有落下,而是放在了旁邊的硯臺上,身子做回身後的石凳上,嘆息中有些無奈!
“老師!”
見紀原坐在石凳上,寧採臣再次躬身施了一禮,誠懇的叫了一聲老師!
“採臣來了,坐吧!”
“謝謝老師!”寧採臣說了聲,就在紀原桌子對面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站了很久吧!”
“不礙事!”
寧採臣說了一聲,紀原也沒有多說什麼,眼皮抬了抬看了一眼寧採臣,輕嗯了一聲,就轉過頭看向外面的水池假山,陣陣出神,似乎沒有下文的意思,這一下寧採臣就坐不住了,剛剛那
半個小時就算了,見您專注沒打擾,但是現在再這樣可不行!
不過看今天紀原的樣子,明顯有心事,而且平時也是個不多言語的人,指望紀原主動和自己說話多半是不成了,還指不定要到什麼時候呢,自己可是有事兒來,紀原坐得住,但是他自己
卻未必坐得住,不過該怎麼說,也是需要技巧的,眼珠子一轉,寧採臣道——
“剛剛見老師提筆凝神,卻又久久不下,似乎有心事!學生不才,不知能否有所幫寸!”
“嗯!”聽到寧採臣的話,紀原眼皮子抬了一下,轉過頭看向自己這個比較鐘意的弟子,仔細的在寧採臣身上打量了一番,卻是沒有開口!
見到這一幕,寧採臣也不心急,暗暗打量了一下紀原的臉色,再次到——
“老師可是心有所想,卻不得入門,不知從何做起!”
這一次,紀原的整個眼睛都抬了起來,灼灼的看著寧採臣,雖然已經年過花甲,但是一雙眼睛清澈,深邃,閃爍著精光,似乎能將人心看穿!
“你知道!”眼睛眯了眯,紀原道!
“弟子多言,雖不知老師為何嘆息,但卻有一言!”寧採臣,不卑不吭,開口道:“不知老師對佛門和道家怎麼看!”
“說說!”
紀原臉色平靜,一雙眼睛桌桌的看著寧採臣,他發現今日的這個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