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之後她們在地鐵站分別。林朝白坐了七八站到小區附近後才想到自己忘記問葉姝一些問題來完成她的作業了。

走到小區門口，看見還在營業的便利店，她臂彎裡勾著小賣部的購物籃，隨手拿著貨架上的零食，在結賬的櫃檯前，看見了擺在顯眼位置的計生用品。

收銀的小夥子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複雜，不屑鄙夷嫉妒混雜在一起。

林朝白有些不爽，但笑盈盈：“看什麼？想讓我給你分享使用心得嗎？看看看看……你這樣東西都給我掃了兩次，看看看看……”

她語速很快，那收銀員的頭越來越低，最後報金額數字的時候聲音都快沒了。

她就是個奇怪的小姑娘，兇完人後，接過塑膠袋還能禮貌客氣的對人說一句謝謝。

拎著購物袋回到公寓，她摸黑在門口換了鞋，只是一個步伐不穩踩到了雙球鞋，開了客廳的燈，是一雙男鞋，林朝白完全叫不出名字的球鞋，只記得姜修說過是雙限量款，他從黃牛手裡颳了層錢包厚度買來的。

姜修寶貝程度和它現在上面一個腳印的深淺程度成正比。

她走去自己臥室，抱著睡衣草草洗了個澡。他正倚靠在床頭，拿著平板做題目。林朝白一蹦一跳地過去，在他躺著的左半邊坐了下來，靠過去摟著他脖子，她鮮少這麼親暱。

姜修不為所動的看著她，每次這樣都說明她有求於自己：“又要我這個工具人幫你做什麼了？”

“什麼工具人啊，我就想抱抱我男朋友。”林朝白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自己做作的樣子。

“呵。”冷哼一聲，姜修將平板擱在床頭，抬手捏著她臉頰：“你吃越南菜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

林朝白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嘴巴：“你親我一口還能嚐個味道。”

說罷她撅嘴。

姜修捏著她臉頰，沒讓她湊過來：“嘗味道？怕不是你得打個嗝才能嚐出來。”

林朝白打掉他的手：“我宣佈從今天開始你是我最喜歡的人。”

姜修斜睨她：“林朝白，小心遭天雷劈。快點說又有什麼事要我幫你處理。”

林朝白諂媚：“沒有事。”

姜修存疑，直到第二天早上。

週六奶奶一大早打來電話喊姜修過去吃午飯。

他起床搗鼓的動靜吵到了林朝白，她翻身裹著被子還能繼續睡。

姜修出門穿鞋的時候看見了自己鞋上一個灰色的鞋印。

難怪呢？

難怪昨天突然就成了她最喜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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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山湖區的別墅綠化環境很好，房子與房子之間的距離大，四周栽著樹木，總有一份靜謐在裡面，適合他奶奶住在這裡。

他到的時候奶奶正在後院的花圃裡澆花。

奶奶隔著葡萄架看見他，將水壺放在角落裡，走過去：“今天想吃什麼？”

“奶奶你喊我來，沒想到選單還沒有擬定好。”姜修攙扶著她。

“有你愛吃的蛋黃雞翅，剩下的讓他們發揮。”奶奶進了衛生間洗手，隨口一提：“上週我去辦事經過去你們家看了看，那天你怎麼沒在家？”

奶奶向來是個聰明的人，姜修也不確定文珊有沒有說漏嘴些什麼，老實說自己租住在別的地方。

奶奶：“你媽媽生了燦燦之後，變了不少。你現下學習最重要，如果自己住更舒服也好。錢不夠了來問奶奶要。”

經過客廳的時候，偏室的門沒有關，一眼望過去能看見一個供桌，上面有一個香爐，香爐裡還有小半截香沒有燃燒完。

姜修對於那裡供奉的牌位心知肚明。

他的小姑。

小學六年級快畢業的時候，姜修摔了一跤，胳膊和腿都骨折了。躺在兒童醫院的病床上整整一個月，其實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文珊沒工夫照顧他。

外婆隔三岔五會來探望，倒是他小姑每天都會來這女兒來。

只是他妹妹也是個氣人的小妮子，她會故意在床邊蹦蹦跳跳顯擺自己四肢健全。

姜婉去衛生間將帶來的水果洗乾淨，那時候姜禾還不是姜禾，還叫秦之遙，她扎著一個馬尾辮，綁發的皮筋上有一個小草莓，和她身上這身紅色的小裙子是特意搭配過的。

她撅著嘴，不知道不樂意些什麼，從和裙子同色的小揹包裡拿出賀卡：“尹詩柳叫我給你的。”

尹詩柳一個住在他們家附近和他妹妹差不多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