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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的一瞬間褪去了偽裝,露出原有的真面目。

只見院中氤氳美景,小橋流水,全成了被利器劃破的畫卷,一蓬火花炸開,露出裡面黑色的山,墨汁般的水,還有長著尖刺吐著不明汁液的緋紅色花朵。入目所見,皆是一副詭異的彷彿強行拼湊在一起的情形。

緋紅花叢間,斜斜倚著一個人,他長著人間男子清秀的面容,自腰腹之下,卻是一段粗壯有力的蛇尾,盤起來時堆成一座閃著寒光的山。偶爾一拍蛇尾,那些花便被連根排成餅,連著地裡的泥土都濺出三分。

他朝薛妤看過來的時候,深灰色的瞳仁豎起,那是一種警惕的,同類之間本能的敵視。

薛妤心中有了數,這就是蠻洞的魔主忝禾。

“你現在還真將自己當做人族了?”忝禾聲線如砂礫般沙啞,盯著人看時,給人一種被獵手盯上,難以脫身的感覺。

薛妤眸光閃爍片刻,而後,她朝他走過去,在對面那張椅子上坐下,下一刻,又從從容容摘了頭上戴的幕籬,隨手放到桌上,方抬眼,問:“大張旗鼓找我,要說什麼?”

忝禾的蛇尾躁動地甩了兩下,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惡劣而輕蔑地笑了下,開口道:“見面居然沒喊打喊殺,我還以為你轉性了。”

他接著道:“如此大膽,原來只是一道分、身。”

他說話的時候,薛妤一直在不動聲色觀察,方才的一系列動作,全是她故意為之。她不是大意的人,可這個任務給她的感覺,是循著上古一條已經發生的時間線在走,就像現在,她同時頂著紫芃和除魔師的身份,說話做事,卻是自己平常的語調。

就連這張臉,都是屬於薛妤自身的。

可忝禾沒有意識到不對。

不管是之前酒樓裡的兩人,還是如今的忝禾,都在一條接一條往外丟擲線索,前者引出今時大概時局,後者說出她乃紫芃分、身一事。

好像不管他們幾個接任務的人做了什麼,即便閉門不出,這已經發生的事,就是已經發生過了,他們只需要踩著這條路往前走,便能知道想知道的一切。

可,這是五星任務。

薛妤不是第一次做任務,她知道那五顆閃爍的星星代表著怎樣的難度,就是整條故事線全部讓他們一點點補充,耗上個一年半載的,她都不覺得奇怪。

她回神,仔細觀察忝禾額上的那道紅紋,果真是鮮豔似血的顏色,跟靈力不同,魔族的魔氣是黑色的,墨汁一樣濃稠深重的顏色。

“你要說的若只是這些,恕我不奉陪。”薛妤作勢要拿回桌上的幕籬起身回去。

忝禾指尖一動,那幕籬便被重重掀翻在地,他蛇尾一拍,將僅剩的十幾株鮮花連根拔起,眼光閃爍,戾氣橫生。

須臾,他像是想明白,殺一道□□並沒有意義,便道:“紫芃,你想如何,不關我事,想嫁誰嫁誰,隨你高興,可你和定江侯成親,日後長居皇城,另一塊魔族起源之石,你還是交給我為好。”

“你我再清楚不過,此物關乎我們生死,一旦被人族得到,銷燬,從今以後,天下誕生的魔族將少一半。”

這話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即便是薛妤這樣未知全貌的人,也能輕而易舉猜出一些東西。

魔族有兩塊起源之石,分別握在魔女紫芃和魔王忝禾手裡。

起源之石關乎魔族生存之計,若是兩塊起源之石被湊齊,毀掉,那魔族便不會再有新生兒降世,不過千年,魔種便會徹底滅絕。

但這種要求,對一直以來的死對頭而言,不是冒犯,就是挑釁。

兩個脾氣火爆的魔主,一言不合之下,很可能會大打出手。

薛妤手中纏出鬆鬆的雪線,因為有前世之領悟,又得了蒼生陣,她的修為水到渠成般一路拔高,甚至已經開始逼近前世的實力。

她不知道那段故事線裡,紫芃和忝禾有沒有交過手,交手的結果如何,可私心裡,在沒摸清敵人實力的情況下,她不想貿然和一個從未打過交道的魔族動手。

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不是她說不想便不想的,薛妤做好防禦的準備,漠然出聲:“這不可能,我拿不出來。”

忝禾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他道:“人族有一句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你如今,是想站到人族那邊,對付自己人?”

“胡說八道。”薛妤說完,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說完,她起身離開,忝禾也不阻攔,他只是擺著蛇尾,幽幽地補一句:“魔族若因你的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