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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

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江晚意,連做魚片粥要用什麼魚都不知道,他來到生鮮區,忍受著空氣裡的腥氣,隨便指了一條又大又肥的魚。

因為江晚意什麼要求都沒說,服務人員也沒給他殺魚,直接把魚稱好,放進了裝水的袋子裡遞給江晚意。

那條魚很大,袋子裡又裝了水,魚在水裡很不老實,時不時地甩動尾巴彰顯自己的生機勃勃,裡面的水濺到江晚意的手背,他雙眉緊皺,已經飛快放棄親自做魚片粥的打算,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把這條魚扔掉。

正在這時,有人突然叫了江晚意的名字。

“江晚意?”

江晚意此時心情不好,本不想理會,只是那人叫了一遍又一遍,江晚意這才沉著臉回頭,看向那人:

“怎麼?”

在江晚意的身後站著兩個人,一高一矮,他們推著購物車,叫住江晚意的男人是比較高的那個。

高個男人一身肌肉,滿身堆砌著名牌logo,一看就是那種經常出入健身房的型別,在他身邊依偎著一個人,若不是喉結突出,江晚意差點沒看出來那是個男人。

那人臉上塗著厚厚的粉底,嘴上抹著豔麗的口紅,見江晚意看過來,立刻滿臉敵意,雙手緊緊摟著高個男人的手臂。

高個男人見江晚意回頭,臉上閃過驚豔和貪婪,驚喜道:

“真是你啊,江晚意!大學畢業後一直沒再見過你。”

說著他又看了眼江晚意手裡的魚,語氣裡有些不懷好意:

“你怎麼自己出來買魚?你的金主呢?他不是向來寵你嗎?怎麼捨得讓你自己出來?”

金主?

江晚意歪頭想了一下,這才想起高個男人口中說的金主是指程錦棲。

這是江晚意上大學後的惡作劇之一,若不是此時被人提起,他都快忘了。

只是看著眼前的男人,江晚意實在想不起來他是誰,便不客氣地問道:

“你誰?”

男人一愣,臉上閃過一絲氣憤,又很快壓了下去。

他自以為帥氣地笑笑,笑得十分油膩,還故意壓低嗓音,噁心的江晚意本就陰沉的臉色越來越差。

“江晚意,你把我忘了?也是,大學時你的追求者太多,不記得我也很正常,知道你被人包養以後,想包你的人非常多,可惜你一直在一棵樹上吊死,誰也不考慮……不過……看你現在的樣子,應該是跟你那個金主分開了吧?”

高個男人說到這裡,挺了挺胸膛,說道:

“不如你考慮考慮我?我也挺有錢的,包你足夠了。”

江晚意嗤笑,正想將手裡的胖魚甩到高個男人的臉上,餘光看到一抹身影,動作一頓。

他摸了摸右耳的紅寶石耳釘,陰沉的臉色漸漸緩和,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點弧度。

程錦棲在跟蹤他,程錦棲在偷看他,程錦棲不知道跟在他身後多久了。

江晚意一想到這些,手指竟微微有些顫抖,像是興奮又像是某種特別的情緒。

他微轉角度,讓程錦棲能夠看得更清楚,然後上前一步,拉近和高個男人的距離。

“你追過我嗎?”江晚意問。

高個男人的確追求過江晚意,還是江晚意那群他自己都記不住的追求者裡面,十分狂熱的一個。

可惜江晚意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給他,甚至連他的長相和名字都記不住。

江晚意向來是高高在上的,除了程錦棲,很少會給其他人多餘的眼神。

他越是這樣,高個男人越想得到他。

直到高個男人從別處聽說江晚意其實是被程錦棲包養的玩意,原來他一直以為的高嶺之花,不過是朵早就紮根在淤泥裡的玫瑰。

高個男人因此更想得到程錦棲,這種渴望在得知江晚意被包養後,摻雜了許多鄙視和看不起。

對他不理不睬的江晚意,不過是一個被人包養的玩意兒,一個花錢就能買到的玩意兒,不過如此。

此時這個玩意兒被他的金主拋棄了,他也有機會得到這個玩意兒了。

高個男人興奮到呼吸加重,他看著向他靠近的江晚意,恨不得給江晚意看他銀行卡里的餘額來證明自己有錢。

在江晚意問他話之後,高個男人下意識地回答:

“追過,我……”

突然,依偎在他身邊的人扯了扯他的手臂。

高個男人猛地回神,及時改口:

“我追你?怎麼可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