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並不近,每天早上貪睡的江晚意要早起很久趕去學校,他也沒抱怨過,反而孜孜不倦地從學校帶情書回去,再看程錦棲讀給他聽。
程錦棲總是能勾起江晚意的無限興趣,他的三分鐘熱度在程錦棲身上總是失效。
收到的那些情書在交給程錦棲前,江晚意從不會看,他對內容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讀情書時的程錦棲。
每晚,江晚意都是聽著程錦棲一聲聲纏綿的情話、炙熱的告白入睡的,大約情書都相似,那些情書的末尾,總是一模一樣的告白。
“江晚意,我喜歡你。”
江晚意到現在都記得程錦棲說這句話時的音調和語速,可江晚意到底是江晚意,他還是對這件事漸漸失去了興趣。
在一天晚上,江晚意打著哈欠制止了程錦棲。
“別讀了,膩了。”
當時江晚意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程錦棲坐在他旁邊,在江晚意喊停後,還是從一疊情書裡挑出一封拆開。
“最後再讀一封吧。”
那封情書不同於其他情書的五顏六色,它裝在純黑的信封裡,信紙卻是純白的。
江晚意見此,有了點興趣,湊過去看。
“黑色的信封?我怎麼不記得今天收到過黑色的信。”
程錦棲展開信紙,語氣淡淡:
“可能夾在裡面,你沒注意到吧。”
江晚意無所謂地歪頭,沒骨頭一樣靠著程錦棲的肩膀,打起哈欠。
他已經有些困了:
“你願意讀就讀吧,反正是最後一次,以後我直接扔了,不帶回來了。”
“嗯。”程錦棲輕聲應著,開始讀最後一封情書。
“我想……把你關在只有我的地方。”
這封情書與之前那些都不一樣,比起那些開頭先抒情,不是描寫一下藍天白雲就是描寫一下雨雪天晴的矯情告白,這封情書通篇都是“我想”。
“我想讓你除了我,誰都見不到。”
“我想讓你只能看著我,注視我,和我交談。”
“我想……”
前面的幾個“我想”,江晚意只覺得好笑,這世界上誰能關得住他江晚意,後面的幾個“我想”,江晚意聽得眉頭緊皺。
程錦棲修長的手指拿著信,另一隻手輕輕拂過江晚意的髮尾,讀信時的聲調越來越低沉。
“我想吻你的眼睛,你的唇……你的一切……”
“我想得到你。”
“唰啦!”
江晚意突然搶過那張白色的信紙,當著程錦棲的面扔進垃圾桶。
程錦棲抬眸,哪怕信紙被扔進垃圾桶,他還是說出了最後一句:
“我想獨佔你。”
江晚意扔掉信紙,無非是覺得被陌生人冒犯了,可當他看到程錦棲漆黑的雙眸時,突然身體顫慄,由內湧現出了某種他自己不明白的興奮。
在程錦棲的注視下,江晚意坐直身體,抬手搭上程錦棲的肩膀,仰頭看他,唇邊勾起玩味的笑:
“程錦棲,這哪是高中生會寫的情書,這是變態才會寫的吧?”
程錦棲不動聲色:
“是嗎?高中生就不會想這些嗎?”
江晚意湊近程錦棲,一把扯下他的眼鏡,盯著他的眼睛看。
“也對,高中生知道的可多了。”
“我今天還看到我們班後排有人抱在一起親吻,手都鑽進衣服裡去了。”
“程錦棲,你呢?你高中的時候也知道這麼多嗎?”
程錦棲身體向後靠,和江晚意拉開一點距離。
“知道。”
程錦棲後退,江晚意就得寸進尺地往前湊。
“是嗎?那你試過嗎?”
程錦棲垂眸看江晚意,眸中總是帶著想讓人打碎的理智自控。
他問幾乎貼到他身上的江晚意:
“試過什麼?”
江晚意唇邊的笑像是撒了毒:
“接吻、擁抱……或是更過分的事情。”
程錦棲未答,反而移開視線,不再看江晚意。
這讓江晚意越來越覺得好玩、有趣,就像他那些同學一樣,江晚意也正值高中,正是肆無忌憚的年紀,他感興趣的事情,就一定要追問到底。
“程錦棲,你說啊,你試過嗎?”
“你可比我大五歲呢。”
“你都做過什麼?”
江晚意為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