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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當然也許不是當下,我們還可能和那些名字相遇,那就是偶然在圖書館的灰塵裡,在我們病中無聊翻開的某本閒書的角落裡,或者在我們失去工作能力行將老去反芻“我這一輩子”的一個夢裡……那時,我們也許發現,這個“美麗的新世界”像赫胥黎的名字一樣越來越讓人陌生,而他們和我們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所以讀《民國那些人》並不是為了你我今天的工作,不是為了你我購買更好的住房和汽車,甚至不是為了讓你在今天比參加紅樓夢海選選手都多得多的博士博士後與大學教授面前保持優越感,而是為了懷念你年輕時代莫須有的那個理想,為了對著傳媒暢言學問暢言修養做人時有一點點敬畏——這敬畏會讓我們少犯一點點錯誤——

“世間已無真狂徒!”——這是《民國那些人》在今天紅旗招展彩旗飄飄的高度文明底下的嘆息!

“真名士,自風流!”——這可以理解為《民國那些人》對我們每一個人的祝福——

讀一讀吧,即使沒用,也全無害處。我想說,在每天製造二百五十餘種圖書的文化市場上,沒有害處的書,似乎並不多。所以,我把《民國那些人》這本書推薦給讀者——“無用之用,斯為大用。”——莊子的話,不易理解,但等我們完全理解的時候似乎太晚了。讀這一本書會讓我們感到一切還不算太遠,或者說:還不該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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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發現那些真人(1)

——我讀《民國那些人》

文/山水間

2004年6月,《中國青年報》全新改版,最大的驚喜應該是1個版的冰點特稿擴為4個版的冰點週刊,從此每週三成為不少“中青”讀者的期待。在週刊眾多欄目中,人物版的“鉤沉”堪稱冰點中的亮點,年輕的徐百柯擔綱主筆,出手不凡,在故紙堆中“鉤沉”摸索,在現實中尋訪緬懷,每週1600字的小文章讓那些曾經鮮活而後落寞的人物浮出水面,一路寫下來七八十人,恍惚間已然立起了一批民國人物的群像。欣聞百柯的“鉤沉”作品結整合書《民國那些人》,不禁大喜,又可以一氣呵成溫故知新了。在那個時代曾經生活著那樣一批純粹的真人,創造著那樣本色的歷史,發生著那麼多耐人尋味的逸事,迴盪著那樣多餘音不絕的言語。

從這裡可以品人。民國時代,新舊交替,異彩紛呈,群星閃爍,而由於長期以來歷史教科書的選擇性記憶,使這些從舊時代走過來的風雲人物大多湮沒無聞,或成為一個簡單的符號,或只是一個反動的名詞,甚至消失殆盡。而百柯就在努力打撈那些記憶,發現那些真人,還原出那些精彩的人生,原來有人可以活得如此至情至性、有聲有色、有稜有角。這裡有讓人慨嘆“世上已無真狂徒”的劉文典,有“中西合璧真君子”的梅貽琦、“剛正不阿真書生”的傅斯年以及“真名士自風流”的何魯等等,數數這七八十人,或狷狂或痴迷或風雅或硬朗,風雲際會不讓後漢三國,風神俊朗堪比魏晉人物。透過“鉤沉”,還使司徒雷登、陳西瀅、楊蔭榆等趴在毛選、魯著註釋裡的人也“立體”起來,這些人物也不應只是一個個“普通名詞”,他們的履歷、各自的面目和性情原是十分多彩的。“鉤沉”鉤起了好多沉甸甸的人物,讓那些曾經“找不到真實面貌”的人變得清晰。

從這裡可以明史。百柯之筆“以人帶史”,在發現生動鮮明的人物時,也揭開了一些複雜的歷史本相。原來“一二九”運動的流傳版本和真相有那麼大的差別;原來電影《地雷戰》中農民兄弟拿頭髮做地雷引線只是編劇們的創意,而真正的地雷還是出自清華教授和他的學生;原來早在1928年日本人就製造“濟南慘案”,虐殺中國外交官、屠戮軍民8000人,等等。諸如此類的歷史看得明白,會讓我們不再輕信那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從這裡可以知事。除了略顯沉重的歷史,“鉤沉”裡充溢著妙味無窮的小段子,滿眼都是文人雅事、奇人趣聞。魯迅的《阿Q正傳》為什麼寫得那麼短?因為負責催稿的副刊編輯孫伏園出了一趟差。臺大紀念傅斯年的“傅鍾”為什麼只響21聲?因為他說“一天只有21小時,剩下3小時是用來沉思的”。知道“神仙雞”是怎麼烤出來的嗎?原來是翻譯過《共產黨宣言》的陳望道用100張報紙燴熟的。

從這裡可以記言。立德、立功、立言稱為“三不朽”,這些人的功德常被隱沒,話語卻在流傳。五彩斑斕的人物怎能沒有擲地有聲或回味悠長的言語?聽到“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能不為梅貽琦肅然起敬麼?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