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真君府格局都相似,九堂與十六堂除大門上匾額不同,書著“九堂”外,其餘如出一轍。
進九堂府內,厲無芒被安置在前院一間屋子裡,帶他入府的人修留下幾顆辟穀丹說聲:“明日決殺。”轉身離開屋子。
服食一顆辟穀丹,神念一動,體內毫無生機的金丹,出現在掌中。
一直以來,厲無芒以靈氣滋養著這顆金丹,時至今日毫無變化,明日上公平場決殺,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金丹不能再留于丹田中。
想到要以命博取靈石,一縷淡淡的悲哀在心頭縈繞。自離開枯寂山狼巢,雖然有機緣獲取了八顆丹藥,總的說來,厲無芒一直很是壓抑。
破碎的記憶中,自己應該是很富有的,不僅是靈石,法寶、丹藥應該都不缺乏。
“為什麼會落得如此境地?”看著掌中灰暗的金丹,自言自語問自己。嘆口氣把金丹收入儲物袋中。
翌日卯時,厲無芒隨著兩個九堂門人到城南。公平場離南門五里,大塊麻石鋪就的一塊平地,百丈見方。
南北兩端各有一大石臺,參與公平場決殺的雙方各居一石臺。
厲無芒與兩個九堂門人上北石臺,過了一刻,張姓家族十餘人到場,都上南石臺。陸陸續續有幾十人自風波城出來,多是聽聞訊息,前來觀戰的外門弟子與散修。
最後御劍而來的三個結丹期修仙者,一個落在南臺,那是張家家主。一個落在公平場正中,是雙方請來的見證人。最後一個落在北臺的,是十八、九歲的美貌女修,這就是九堂堂主夢玉。
夢玉眼角瞟厲無芒一眼,看得出來,今日決殺的輸贏,夢玉並不關心。對厲無芒取漠視的態度。
不過是為塞悠悠眾人之口,夢玉答應公平場決殺。爭奪一塊六級妖獸的晶石,卻讓兩個練氣九層的人修以命相博,聽起來十分可笑。
九堂沒有練氣九層的外門弟子,或許張家早就知道這一點。才出這麼個難題。
張家距風波城千餘里,在修仙者眼中,這些許距離就是鄰居。在風波城中張家有自家的買賣,雖然是租用浴血門的店面,也經營了幾十年。與浴血門各堂口都有些交道。
張家家主張啟,結丹後期修為,有幾個堂主甚至於與張啟過從甚密。這次張家不依不饒,後面或許就有這幾個堂主的慫恿。
夢玉對這些事情多少知道一些,浴血門三十六堂遇有強敵,自然是同仇敵愾,但平日裡勾心鬥角也在所難免,畢竟都是散修,各懷各的心思。
臨時找一個練氣九層修為者替九堂出戰,這搏命的決殺,居然有人修為五萬靈石出頭,怕也是窮極無奈。夢玉心中不免有些同情起厲無芒來。
“雙方可有話說?”公平場中的見證人修大聲說道。
張啟御空到場中,夢玉一見,知道張家家主有話,只好御空過去。
“夢堂主,興師動眾只為一顆六級妖獸晶石,未免太平淡些。九堂有‘奇巧閣’,張家有‘符籙堂’,都是以買賣符籙為主。本座與堂主賭百年歸一如何?”張啟呵呵一笑。
“何為百年歸一?”夢玉朱唇輕啟,柔聲問到。
“張家店鋪是租用貴門的,還有百年租約。夢堂主是自家的產業。兩個店鋪合二為一,誰勝了歸誰經營百年。”張啟笑答。
“本座說張家主為何不依不饒,原來是相中了九堂的奇巧閣。奇巧閣如輸與張家,十餘名九堂門外弟子何處安身?”夢玉輕言細語的回絕。
“夢堂主不允也就是了,張啟下回找個男修賭過就是。”張啟依然是笑著說話。
夢玉嘴角往上輕輕一跳,淺淺一笑道:“張家主是使得激將法,本座偏就受不得激。就依張家主。”
夢玉外表柔弱,有如大家閨秀。散修修煉到結丹期境界,都有過人的膽氣。夢玉性情剛烈,只是表面看不出來罷了。
“好!夢堂主爽快,不過比鬥要公平,張家弟子只有一把宣寶劍,夢堂主聽說在金竹林臨時招了個外門弟子,所用法寶……”張啟怕夢玉借出上品法寶。
“每人一柄宣寶劍,其餘法寶一概不許。”夢玉長袖輕輕一擺。
兩人各回石臺,夢玉走到厲無芒面前。“厲一郎,本座與張家加下賭注。你若是得勝,張家的符籙堂就賞你。”
夢玉不指望厲無芒能勝,但在張啟面前忍不住氣答應下來。只能以重賞激勵厲無芒。
“多謝堂主。”聽說獎賞符籙堂,厲無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可有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