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誼,欲搭救她的一縷分神。白衣女子此時落在一處荒島,看厲無芒到來,心中百感交集。
紋章的修為已經無力飛回鳳離大陸,只是相當於元嬰期境界,在萬妖海域深處可以說是十分兇險。這裡雖然沒有青鸞這樣的巨擘,但巨頭層次的妖修並不少見。分神隨時可能被被戮滅。
自己與厲無芒恩怨交集,不知人修到底會如何對待自己。白衣女子靜靜站立,心中盤算對策。
厲無芒落在紋章分神十丈遠處,一禮道:“見過仙尊。”女子見厲無芒並無惡意,心中稍安。“無芒怎麼不稱呼紋章姑娘。”
在紅魚洞第一次現身,紋章三次為難厲無芒,最後將稱謂定著紋章姑娘。此時舊話重提,顯然是為籠絡厲無芒。
“不敢。”厲無芒應答一聲。對青鸞奪取鳳憐遺舉動,厲無芒在紋章現身之後,就猜到是紋章在幕後操縱,故此對白衣女子有些成見。
看著厲無芒,白衣女子道:“無芒是記恨紋章強取鳳憐遺?那滴鳳凰精血本來就歸姐姐所有,籙文你收用,精血紋章煉化,難道不公平?”
“這……”厲無芒一時語塞。與妖仙鬥智厲無芒甘拜下風,況且紋章所言十分公平。
“紋章將鳳憐遺擲下九元界,何苦自損修為剝離一縷分神藏在其中?就是想在九元界有修仙者煉化鳳憐遺後,將鳳凰精血據為己有。”白衣女子淡淡一笑。
“仙尊坦蕩,無芒慚愧。”話挑明後,厲無芒反而自覺理屈。
“無須慚愧。其後紋章的手段也有欠磊落。在幕後操縱青鸞,處處為難無芒。”白衣女子微微搖頭,似有些後悔。“如當面向無芒討要鳳凰精血,也不至於落得今日田地。”
厲無芒道:“仙尊,無芒這就去收取籙文。餘下鳳凰精血奉還仙尊。”
“紋章一縷分神即將飄散,無福消受這天地間至寶。紋章糊塗啊,在琳琅界尚且不能煉化此物,異想天開要在九元界得手。”紋章感嘆道。
聽聞分神將消散,厲無芒無言以對。紋章道:“鳳憐遺無論籙文、精血都歸無芒所有。紋章只是期望念在相贈此寶情分,莫記前嫌。”此言語,頗有些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味道。
“如何才可保住仙尊分神不散?”厲無芒動了惻隱之心,但也未改口仙尊為紋章姑娘。彼時紋章分神所化白衣女子已經是弱者,且是行將隕落的弱者。厲無芒不再與紋章糾纏先前的是非。
“紋章很是欣慰,一縷分神能與無芒結緣,也不枉來過九元界一遭。”白衣女子笑的溫暖和煦,並不回答厲無芒的問題。
受紋章笑容感染,厲無芒也笑起來,道:“仙尊妖仙境界,不同我等修仙者。無芒深感欽佩。”
“天道有常,參透就好。”紋章手指撩起額前一綹青絲,顯然已經不把分神消散放在心上。
厲無芒眉頭一皺,取出滅元針,將金叟喚出來。白衣女子見著,明白厲無芒心思,眼中流露出期盼之色。
“金叟,滅元針中可能容下仙家分神。”厲無芒眼睛盯著器靈。
白胖老者金叟眨眨眼睛,看著紋章所化白衣女子。“滅元針中陣法廣大,其中也有些許仙靈之氣,但容留妖仙分神,卻不合金叟意願。”
金叟毫不隱瞞滅元針能容留紋章分神,但卻直截了當的回絕。一個妖仙分神進入器體,對金叟而言是巨大威脅。白衣女子聞言,眼神黯淡下來。
“金叟,不是萬不得已,無芒也不會如此要求。”厲無芒目光凌厲掃了器靈一眼。
“也罷。只要無芒擔保妖仙分神不會作亂,金叟願意接納。”金叟是有苦難言,作為道器本體,有前主人印記在身,其實一直以來對厲無芒毫無助力。如厲無芒惱羞成怒,說不定真的將自己重新煉製,那時才悽慘。
“定會作亂!”白衣女子不等厲無芒說話,搶先言道。妖修眼高於頂,那裡會受這嗟來之食?
金叟也是有大根基的,聞言大怒。“入得老夫本體,莫說只是一縷分神,就是紋章真身親臨,也將被禁錮!”
“那你這老叟為何要提什麼不得作亂?”白衣女子嗤之以鼻。
“無芒看重紋章這縷分神,老夫怕你湮滅在滅元針中不好交代。”金叟哼一聲,眼角瞟白衣女子一眼。
“本尊遲早消散,你這老叟有何不好交代?還不是怕本尊奪取滅元針,將爾滅殺。”白衣女子橫眉怒目。
仙家也會如凡人般爭吵?厲無芒大開眼界。“這樣可好,金叟想將紋章仙尊分神禁錮在滅元針中,保住分神不至於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