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陣腳,在下不得已還殺了一個同修。至今想來都十分痛心。如今劫後餘生者只有七人。今後大家兄弟姐妹相稱,這樣說起話來也方便些,諸位以為如何?”谷裡說話時面有戚容,許是想到了死去的六個同伴。
經歷了一番苦楚,七個修仙者間有了生死與共的情義。彼此間放下了自傲與矜持。聽了谷裡的話都說好。
序了年齒,谷裡年長於眾人。谷裡道:“我等修仙者無凡人的縟節,只須呼年長者為兄、姐,喚幼者名字即可。”眾人都點頭同意了。七個修仙者的關係融洽了許多。
“無芒,為兄見你遇事機警,頗有主見,不愧是人君。今後大小事情你拿主意吧。”谷裡認真的說。
“谷兄,萬萬不可。這無符的大船若不是谷兄,怕是誰也活不下來。今後但有難事,小弟盡力而為就是。”厲無芒言辭懇切。
谷裡也不好勉強,就不再說什麼。
用了兩日功夫,把大船修整一番。這日一早,七個人上了船。谷裡一揮手,九張符紙被靈力訂在大船四周。眾人駕輕就熟,法船駛離了夾島。
“谷兄,我見這符紙所用的黃紙也無甚不同,怎麼不懼風吹雨打。”厲無芒有些好奇。
“無芒,這符籙用的紙,製作不同尋常,有修仙者的秘法。到了大陸你就明白了,那裡的制符用的紙就叫符紙。有符籙在上面叫符。符紙也分三六九等,好的符紙值不少靈石。製作符紙是修仙者的技能,有些修仙者專門制賣符紙,換取靈石。用以購買丹藥、法寶。”谷裡知道不少修仙界的事情。
“谷兄,既然製作符紙是技能,制符也是技能吧?”厲無芒觸類旁通。
“無芒果然聰慧,用符紙製符更是玄奧,據說合體期的修仙者中的制符高手,製作的符堪比法寶。只是要耗損修為,難得一見。”谷裡笑呵呵的說。
法船依了海圖晝夜不停的前行,船上的七個修仙者分作兩班,十分辛苦。遇到海島。會去尋找淡水,採摘野果,捕捉野獸作為食物。船艙中本來也儲藏了些糧食、肉脯、乾果之類,所有人都不知道一路要走多久,帶來的食物也就儘可能留著。
一路航行,也見了些低階的妖獸,只是沒有妖獸靠近過法船。如此過了二十餘日,因為在途中遇了風雨,在就近的島嶼躲避了近十日。離胡島也走了一千餘里。
“這個季節沒有順風,大船一個時辰也只能走五里。”谷裡感嘆一聲。
“谷兄,我們自胡島到夾島,木筏半個時辰也要走七、八里呢。後來許是遇上了海流,兩個時辰走了五十餘里。”聽了谷裡嘆息,螺鈿接過話來。
“螺鈿,你那木筏輕巧,又是三個人。這法船當日只是嫌它小了,如今七個人這麼大條船,能走五里就不錯了。”谷裡笑了。
“谷兄,說也奇怪,見著妖獸在船前方,法船過去妖獸遠遠的就避開了去,莫不是它能看見法船?”馮俊在一旁說。
“是啊,我那日也見了前方有些裂齒魚,好似見了法船就都走散了。”弧光也搭了話。
谷裡笑道:“那是湊了巧,這條法船的符籙,只是掩藏修仙者的氣息,沒有驅散妖獸的氣勢。”
谷裡也碰到過相同的事,雖然有些不可思議,又想不出理由,只好敷衍兩人。
這日又遇著風雨,谷裡安排眾人,往不遠處的一小島靠去。島不大,上面都是石頭,草木不生。把法船駛往避風的地方停靠了,誰知風越來越大。法船一會被拋上浪尖,一會又甩下浪谷,隨時有撞毀在亂石上的危險。
七級修仙者手忙腳亂,都覺的這比先前在胡島遇到的浪要利害些,谷裡與厲無芒一時也沒了主意。
過了一會,雖然周邊還是大浪滔天。法船停靠的地方風浪平靜了下來。修仙者是心智過人之輩,都看出了其中的蹊蹺。只是處境險惡,誰都沒有明說。
風雨過後,法船繼續前行,七個人平添了心事,一路默默無語。
第二日,晴空萬里,風平浪靜。見沒有意外出現,眾人鬆了口氣。七個修仙者都在甲板上看海景。
忽見遠處一人駕馭飛劍而來,轉眼落在了船頭。豁然是拓雲宗的四哥。
四哥五十餘歲年紀,一件黑色的綢袍,頭上一根玉簪,滿臉戾氣。把七個人逐一看了,目光落在厲無芒身上。
“你這謳歌出來的小輩,當日留在胡島的三個人中,你可是頭目?”四哥說話語氣陰沉。
厲無芒知道今日躲不過去,抬頭看著四哥道:“前輩,那日留在胡島的人的確是晚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