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本座六弟現在何處?”四哥問道。
“前輩與嘯海猿鬥法,以晚輩的修為不敢窺視,實不知六前輩何處去了。”厲無芒回答說。
“小輩既然不說,就死去吧。”四哥來此只為滅口,知道六弟凶多吉少,也就是隨口一問。
“前輩慢來,晚輩卻知道嘯海猿死於非命。”厲無芒一聽四哥說話,知道這人修兇殘。說動手就會動手,趕緊用話拖延。
四哥頗感意外。“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敢欺哄本座。”聽到嘯海猿死訊,四哥不敢相信。
“不敢,那日晚輩三人在洞中躲避,外面許是拼鬥法寶,‘叮噹’作響。突然聽得一聲厲吼,晚輩暈死了過去。第三日才敢出洞檢視。”說完看看四哥。
“還有呢?”四哥目露兇光。
“晚輩在離棲身的山洞兩裡處見了嘯海猿,那妖修左肋中了一支銀箭,大口喘氣。晚輩不敢過去,逃回了山洞。過了十餘日斗膽再去,見妖修已經死了。”
“你見的銀箭是何箭羽?”四哥有些信了厲無芒的話。語氣緩和了些。
“兩片箭羽與箭桿一樣銀色,只是離得遠,看不清楚。”厲無芒把煞箭收於儲物袋,怎會不清楚,故意說的含糊些。
四哥聽說銀箭,想到門中的“煞箭幻旗”。如今聽說箭羽是銀色,心中氣悶,暗道:“老六懷揣重寶,在自己面前卻裝腔作勢。若是早知有此法寶,何必落荒而逃。”
四哥當日棄了六弟獨自逃走,擔心厲無芒等人到了大陸,將事情傳揚出去。
四哥知道六弟收取了法船的符,幾個練氣層次的謳歌人修,斷然沒有本事泛舟萬妖海。只是事關重大,若是萬一讓幾個人抵達大陸,拓雲宗知道了訊息,自己定是大難臨頭。又不敢到胡島周邊去尋找,只能在此守候。
苦候多日,無非是要殺人滅口。現在既然六弟走脫,殺幾個人修也無濟於事。
四哥心思縝密,問道:“小輩,你這法船的符是何處得來?”
厲無芒照原來說法,只說是打兔子時撿來的。
四哥想想,這無用的法船紙符六弟也看不上眼,可能真扔了也未可知。這些謳歌的人修,修為淺薄,不如先到胡島看看,這小輩若是說謊,回頭再殺了幾個也是一樣。
……
目下著急的除了七個謳歌的人修,再有就是嘯海猿了。這妖修開了靈智,思慮不輸同層次的人修。
自為煞箭所傷,嘯海猿在海中療傷半個月,箭創方得平復。為了殺四哥,在胡島一直沒有露面,等厲無芒三人紮了木筏出海,才在海中慢慢跟了過來。
見木筏走的太過吃力,嘯海猿在水中略施妖力,易福安便認作是海流了。
嘯海猿之所以跟隨厲無芒,是因為算準四哥要滅口。人修處事虛偽,這種棄同伴於不顧的事情,可以做,卻不可為人所知。
以四哥、六弟與嘯海猿的修為,都知道胡島當時有三個練氣層次的人修,誰也不當回事。只是四哥獨自逃走後,必然擔心這醜事傳揚出去。嘯海猿算定四哥對謳歌的人修,必是欲殺之而後心安的。
嘯海猿一路跟隨法船,隱匿了氣息修為。這無風的季節船走的太慢。嘯海猿無趣的在法船周圍的深海中游弋,低階的妖獸見了避之唯恐不及。故此法船上的谷裡等見了妖獸避讓,都十分不解。
昨日遇了大浪,眼見法船有撞碎在礁石上,也是嘯海猿用妖力將船護住了。厲無芒等人始得脫險。
嘯海猿為了躲過四哥的神識探尋,壓制了修為,當四哥落在船上時,嘯海猿才有覺察。
妖修雖然嗜血殺戮,隨心所欲。卻也恩怨分明。嘯海猿雖然把法船當做是餌,要引四哥上鉤。卻斷然不會傷害於己有恩的厲無芒,見四哥已經上了船,動起手來必將殃及法船,在水中暗暗著急。
聽厲無芒敷衍四哥,嘯海猿放下心來,耐著性子在水下等候時機。
四哥拿定主意,踏飛劍離了法船,往胡島而去。走了不過百丈,一條銀鏈自海中激射而出,四哥不虞有此一變,踏劍避讓。銀鏈有如銀蛇般,盤旋滾掃,雖沒有捆住人修,鏈尾卻重重的打在四哥的背上。
四哥倉促間只有以靈力護體,受此一擊,口中噴出一口血來,在飛劍上一晃,險些跌落了下來。
嘯海猿在海面現出身形,一支大戟直取四哥,兩條鐵鐧緊隨其後。妖修動了殺機,出手就是四件法寶。
四哥被銀鏈打的氣血翻湧,見了大戟、鐵鐧,知道六弟一定是死於嘯海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