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某人修煉魔道後能將合體期的季巨降伏,其中怕是有些蹊蹺。”夷菱對柳思誠的作為不可思議,畢竟是結丹後期的修為,結丹期修仙者在整個鳳離大陸並不多見。無論心智與閱歷,夷菱都是修仙者中的翹楚。
不願提及魔的本源之力,一直以來厲無芒都認為,此事不宜為不相干的人知曉。況且其自身也有擁有本源之力。若是讓其他修仙者聞訊,不僅人心浮動,自己與柳思誠同樣會被四修巨擘追殺,那時候的情形一定比現在更為兇險。
“柳思誠功法來源不祥,能降伏合體期人修,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厲無芒的回答中流露出明確的暗示。
以夷菱的心智如何不明白?知道厲無芒不願多說,夷菱微笑道:“師弟來自謳歌,據說也曾經貴為天子,可還懷念那奢侈、浮華的宮廷。”
厲無芒一笑,知道夷菱想知道自己的過去。“師弟也是因為柳思誠的關係,不得已坐龍椅。登基後只在一州府衙門入住,那裡有什麼奢侈浮華的宮廷?”
“師弟年幼孤苦,能有今日境界,也不枉受過許多磨難。”夷菱感嘆一聲。
“據師妹所知,凡人的帝王多是來之不易。師兄能坐上龍椅,為何不入住皇宮。”姜丹有些好奇。夷菱笑著道:“姜師妹問的是,師姐也有些好奇”
厲無芒平靜的道:“螺鈿等謳歌修仙家族子弟,邀師弟泛海而來,師弟的既往自然瞞不過師姐。我不過是失卻父母的遊子,被柳思誠收為書童,由此與三弟相識。在其家鄉紅葉鎮的賭坊得鳳憐遺,至此開始修煉仙道。屈指算來也近十年。至於天子,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師弟在謳歌的帝王之位坐的清苦,實在是底層生活日子艱難,不忍心百姓受苦,是以並不曾有奢華的宮殿。”
“師兄,那三宮六院若是沒有,諸多后妃何處安身?”艾紈喝一罈靈酒,說起酒話來。
厲無芒呵呵一笑。“師兄登基時還年少,不曾娶親,那裡有什麼后妃。”
“可惜一場人間富貴,白白捨去。”艾紈笑眯了雙眼。
說說笑笑一陣熱鬧,已到了丑時。夷菱突然目光一冷,厲無芒也覺有異。兩人一前一後飛出大廳,往巴陣痴與匡天工所在的指天峰頂而去。
巴陣痴立足峰頂白石,一旁是匡天工。巴陣痴手中法訣變換,座座飛昇而起的蔽日陣法,追逐著八十里外的一個人修。
那人的氣息再熟悉不過,就是兩次侵入枯骨白地的合體期季巨。此人一個呼吸能進三十里,巴陣痴當機立斷,不再徒勞追逐,將指天峰下的陣法預先啟動!
厲無芒冷眼旁觀,揣摩來者的企圖。從季巨進擊的方向來看,顯然是直奔指天峰而來。
神念一動,離王盔甲披掛整齊,右手手中倒持天屠劍,劍刃隱於肘後。左手一揮,在峰頂佈下一個固基陣。將隨後趕來的天雷宗五人以及巴陣痴與匡天工護住。
厲無芒並不是多此一舉,合體期季巨直奔而來,無非是想一舉滅殺指天峰上控制陣法的修仙者,以對方的修為而言,迷舞大陣難堪一擊。加上固基陣,或許能夠爭取一個呼吸的時間。
季巨轉眼間到了最靠近指天峰的一個蔽日陣法,厲無芒還未動作,季巨銅錘出手,把陣法破了,一步跨到迷舞陣邊緣。與厲無芒相距不過三十里。
厲無芒得離王盔甲之助,身外靈力暴漲,儼然有合體期的境界。這是器靈離王下人的修為,在盔甲陣法中的離王下人,用靈力包裹了厲無芒的肉身。如此一來不僅厲無芒,其餘七人也不必畏懼對方合體期的威壓。
手一招,將枯骨迷舞陣的陣盤託在左掌上,碩大古樸的陣盤上,一簇焚天火熊熊燃燒,將厲無芒的臉龐映的通紅。遠遠望去,有如火神下凡一般,煞是威武。
之所以託舉陣盤,在於厲無芒修為不敵對方。陣法遭受攻擊而崩潰,關鍵在於陣盤離位。強大的攻擊一旦出現,最為脆弱的就是陣盤,陣盤離位之後,由焚天火輸出的力道不能均勻傳到給枯骨,陣法當即就被擊破。
厲無芒若是能夠穩定住陣盤,整個迷舞護衛陣法就不會被擊潰。
一旁的巴陣痴心領神會,法訣一變,將陣法收縮至十里方圓,這樣一來,守護陣法的威力將提升許多,畢竟守護六十里與守護十里有天壤之別。
本來打算一錘將迷舞陣擊潰的季巨,見飛舞的枯骨往後飛退,知道守陣的人修收縮了陣法,冷哼一聲,再一步又跨到陣前。
厲無芒居於陣中,與季巨相距不過五里。雖然星光慘淡,黑夜對結丹期修仙者視物並無影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