鈿對夷菱的話記得清楚,擔心師傅不會願意。
“我去與師姐商量一下,看看她的打算。”厲無芒站了起來,與易福安、螺鈿一道,去了雷府。
……
“天歌山固然是天雷宗根本所在,只是四周門派都與天雷宗有仇怨。若是讓師弟牽扯進去,師姐過意不去,此事還是先放下吧。”夷菱雖然期望儘快恢復天雷宗,但不願意讓厲無芒被天雷宗事務羈絆,所以沒有答應。
“師姐心意師弟明瞭,天歌山之事過些日子再商議。有件事情想讓師姐幫我參詳,一直以來,師弟總是無緣無故認為,古魔令圖與我有關聯,或許是修仙途中的一大阻礙。這念頭時常出現,不知是何原由?”夷菱是結丹後期的境界,厲無芒想聽聽她的見解。
“修仙者心中莫名的喜悅與愁怨,被冠之以‘心血來潮’之名。或許就是冥冥中天意的啟示。”夷菱看著厲無芒。
“師姐的意思,此事或許不虛?”
夷菱點點頭“你與令圖毫無瓜葛,如何對他耿耿於懷?想來是有一定的關聯了。”
曾經往大莽山尋找令圖的軀體,也知道柳思誠是令圖傳人,本來依據柳思誠進入大莽山的路徑,圈定了大概的範圍,準備去尋找令圖留下的蹤跡。
後來還是無功而返,厲無芒雖然對此耿耿於懷,無奈諸多事由拖累,一直不能了卻心願。
現在天雷宗既然要尋找個修煉的地方,再入大莽山可謂是一舉兩得。只是令圖不知是以何種面目存在,畢竟這古魔名聲顯赫,傳言中琳琅界也對其十分懼怕。想到這些,厲無芒猶豫不決。
“師弟若是還打算尋找令圖,正好一起前去。天雷宗也在大莽山尋個修煉之所,乃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夷菱心智很高,見厲無芒沉默不語,猜到了他的心思。
“轉了幾年,師弟一直是在這枯寂山、大莽山、隆德大城幾個地方來回進出,看來我註定是圄於此小天地間了。”厲無芒自嘲的說。
“非也,苦心耕耘根基之地,是修仙者修煉的過程。既然天意如此,斷然不能起好高騖遠的心思。即使不提青鸞、孔雀,就是令圖這樣似有似無的存在,也讓人歎為觀止,這片地方難道還辱沒了師弟?”
“不敢,師弟只是結丹期修為,怎能與這些頂天人物相提並論,師姐教訓的是。”厲無芒認錯很是誠懇。
“師弟來人修為定是在我之上,志向高遠也須著眼當今,師姐百年的修煉,也就只這一點心得。”夷菱微微一笑。
“謝師姐。”
“師弟,以我等的修為,許多事情還是不明就裡。以枯骨白地而言,師弟在那裡待了幾年,三百里方圓有許多枯骨,其實千百年來,進入的人修不多,如何能有那麼多人骨?而且這些人骨枯而不朽,師弟可曾想過其中道理?”
“這個師弟沒有想過。”厲無芒聽夷菱一說,也認為奇怪。
“我在水月宗時,聽一個同門說過。這是一個破敗的枯骨大陣。不知是真是假,所以一直沒有提起。”
“修仙界底蘊深厚,枯骨白地方圓三百里,也還沒有看透。”聽了夷菱的話,厲無芒若有所思。
“師弟是結丹期修為,那月座是妖修七級,與人修元嬰期一般。在枯骨白地八百多年,或許也說不清楚枯骨來歷。”夷菱一招手,艾紈把兩壇靈酒拿了出來,六人開始飲酒。
厲無芒有些奇怪,今日艾紈、姜丹在一旁規規矩矩,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到了夷菱招手,才把酒拿了出來。
“兩位師妹與往日大不相同,莫不是有不高興的事情?”厲無芒出言相詢。
“沒有,師兄來的少了,艾師姐說是被我嚇的,我說怪她。我二人打賭,今日誰先讓師兄尷尬,誰輸十萬靈石。故此都不說笑了。”姜丹喝了碗酒,笑了說。
厲無芒點點頭,不置可否“原來如此。”也不敢再問了,怕這二人不知道又會說出什麼話來。
“正是如此。”艾紈接過話頭,眯眼一笑。
“好了,費了許多氣力,也只是把持住了一柱香的功法。看樣子又要故態復萌了。”夷菱把酒碗放下。
夷菱看看厲無芒“師弟是如何看待修仙者的。”
“修仙者與凡人一樣,都是血肉之軀。只是壽元悠長,能遁地飛天,其他也無不同。”頭一次被問及這一話題,厲無芒從來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