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子,護在最外面,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突然,可春微微拉唇笑了一絲,笑得那樣詭異而美豔。
“我……賭得對,是不是?”他輕緩而無力地張口,立刻引來一口鮮血的噴湧。
我渾身一抖,以前青楓哥對我萬般的溫柔都浮上了眼簾,眼睛立刻就溼了,“青楓哥……你想說什麼啊?”他說的,賭得對,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啪!”利落而狠毒的一巴掌,把我打得頭昏眼花,腦袋嗡嗡地亂響,一邊的臉頰縶辣辣的,好像嘴巴也腫了。
燕子尖利地罵道:“賤人!不許你引著春哥說話!閉上你的臭嘴!再說一個字,我就你撕爛你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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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春微微皺眉,費力抬手,向燕子揮了揮,“不要參與,你……別管我們倆說話……”
燕子一怔,馬上紅了眼眶,垂著眼淚,把頭扭過去,五指握緊,哽咽著說,“好!不管你們!春哥……你身上有傷,少說。”
可春仍舊苦笑著看著我,“我賭……你的命,總有嚴亭之來救你,是對的,對吧?呵呵……”他笑得難看,五官糾錯在一起,好像非常痛苦的樣子,鮮血流淌在他的衣服上,汩汨的血液染透了衣服,雪峰刃周圍的皮肉都變成了黑紫色,忍了忍,他才深深的費力吸了一口氣,“我若想殺你,你早在那敕哈就沒命了……說到底,我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心軟……”
“是啊,總是會有人在危難之時救了我,你賭得是對。可是,你卻是拿我的命作為周遊,百分之五十我會死掉!你心軟?你心軟令我遊走於生死線之上,你這也叫心軟?”我腫著嘴巴痛斥他,“是我心軟,是我傻氣。你一次次的露出馬腳,我卻一次次為了那份記憶中的溫厚善良而原諒你,給你機會。我總是幼稚的幻想,青楓哥對我,永遠都是溫柔羞澀的。可是,現在看來,青楓哥,在離開幽州城時,便死了。”
淚水,為什麼要光臨我的眼睛?我不想哭,我不要哭,我要狠心絕情地面對惡魔祁皇。可是……為什麼他萎靡難受的樣子,他鮮血流淌的樣子,讓我心裡陣陣傷痛?那把匕首,是我親手送給他的,難道現在我後悔了?
“清風去矣……呵呵,何青楓,為何只是過路的一陣清風呢?咳咳……”可春譏笑,“剛才,在你丟下長劍轉身時,我已經預想到你會賜給我匕首的,可是,我不想阻攔,我想看一看,你除了給我歡愛外,還能否給我傷害……呵呵,匕首刺入我體內時,我便了然了,你給我的傷害,早就根深蒂固,滋生於心底深處,比這把匕首帶來的殺傷力,還要強大!”
我渾身一抖。
我開始自責。是我傷害了他。最初是偷腥的我,把俊美的青楓哥當作了情人小點心,勾引來。用我的思維來看,身體的相互取悅,不能算作什麼,即便是一夜情,也看做是生理需要的自然行為。可是他不是這樣想,這樣看,他把身體的融合與情感的依託合併在一起,愛了才能歡愛,歡愛了就要惟此一人,白頭到老。我不是貞女,不受傳統文化教義的束縛,我退回來了他心目中那個高潔的聖女形象。
“唉……”我無語,嘆息。
“如果能夠重來,你……會不會跟我一起廝守到老?會嗎?”他眼中的那份水漬是眼淚嗎。
燕子竦然回頭,死死咬著嘴唇,傷心地看著他。
他一起沒有看燕子,虛弱地看著我。眼不眨而霧氣濛濛。
我認真地想了想,“對、對不起……我……即便重來,我還會辜負你的……喜歡人,卻不會只你一人,廝守終生……我做不到。”
“呵呵……喜歡我,但是不愛……哈哈哈……”他閉眼勉強去笑,卻笑得喘息濃烈,眼淚灑灑,一大口鮮血猛然從他口腔裡噴出來,燕子趕忙湊過去,點了他兩處|穴位,給他止血。
“春哥,求你別說話了。你還這樣惦記著她,你身上的匕首就是這個賤人親手刺上去的,難道你連這也忘記了嗎?是我多管閒事,是我自作多情,可是,春哥,這個賤人何時把你放在心上了呢?只有燕子是真心關心你,只有燕子是全心全意愛你的。春哥,收心吧,就當不曾遇見這個賤人。你快要當爹爹了,你想想啊,將來,會有一個長得像你的孩子,圍著你膝下,喊著爹爹,多幸福啊。”
可春不語,恍若什麼沒有聽到一樣,閉上眼睛,艱難地呼吸著。
“燕子,已經十里開外了,快把銘湘放了!”馬車外,嚴亭之的聲音傳來。
燕子看了看外面,春花固然爛漫,卻在碧空白雲下顯得那樣寂寥。一望無際的